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洞悉人心的穿透力,上下打量着赵宏斌:“我看赵先生你,印堂暗,眼白浑浊带黄,说话中气不足还带痰音,舌苔想必也是厚腻黄吧?这明显是脾胃湿热、肝胆郁结之兆!平时是不是食欲不振,腹胀反酸,口苦口臭,还……有点力不从心?”何西门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赵宏斌的腰腹以下。
赵宏斌被他看得浑身毛,尤其是最后那句“力不从心”,简直像一把刀子捅进了他最隐秘的痛处!他确实……最近有点……不行!这牛郎怎么知道的?!难道……
“你……你胡说八道!”赵宏斌色厉内荏地吼道,但声音里的心虚已经暴露无遗。
“是不是胡说,赵先生自己心里清楚。”何西门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建议你啊,与其在这里操心别人家的水果过不过季,不如赶紧去找个靠谱的老中医,开点清热利湿、疏肝解郁的方子调理调理。再拖下去……啧啧,”他摇摇头,一脸惋惜,“怕是真的要‘如花凋谢’,彻底‘不行’喽!”
“你……你……!”赵宏斌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何西门的手指抖得像帕金森,“保安!保安!把这个神经病给我轰出去!”
“不用劳驾保安,我自己走。”何西门潇洒地一甩那并不存在的刘海,端起他那杯颜色艳丽的“鸡尾酒”(司马兰怀疑那就是杯果汁),对着司马兰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兰兰宝贝儿,记得按时‘服药’哦下次‘疗程’,我等你电话”说完,他无视赵宏斌的咆哮和司马兰快要喷火的眼神,迈着六亲不认的牛郎步伐,摇曳生姿地走出了包间。
包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赵宏斌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司马兰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司马兰!你……你居然跟这种下三滥的牛郎……你……你简直……”
“赵先生。”司马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腾的怒火和……一丝对何西门那诡异“止痛”效果的惊疑。小腹的绞痛虽然缓解了大半,但心悸和燥热感依旧存在。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宏斌,恢复了职场女王那冰冷迫人的气场,“我想,我们的‘交流’可以到此结束了。您请便。”她拿起自己的手包,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地面出清脆果断的声响。
“司马兰!你给我站住!你妈那边……”赵宏斌气急败坏地喊道。
司马兰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飘散在空气中:“我的事,不劳费心。令堂的‘圣旨’,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走出“兰亭序”,夜晚清凉的空气让司马兰烦躁的心绪稍稍平复。她站在梧桐树下,揉了揉依旧有些闷痛的太阳穴。那个混蛋何西门……虽然搅黄了这场噩梦般的相亲,但他那身装扮,那些暧昧的话语……简直是给她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还有他刚才……按那一下……司马兰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内侧那个被按过的穴位,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那股奇异的暖流。
就在这时,旁边巷子阴影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口哨。
司马兰猛地转头!
只见何西门斜倚在斑驳的砖墙上,已经脱掉了那件骚包的亮片衬衫,只穿着里面的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流畅的肩颈线条和精瘦的腰身。他手里拿着一个朴实无华的保温杯,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清亮,哪还有半分刚才牛郎的轻浮?
“怎么样,司马总监?‘疗程’效果还满意吗?是不是感觉腰不酸了,肚子不疼了,怼起傻逼来也更有力气了?”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喏,真正的‘药’在这里。温经散寒,疏肝理气的药茶。比那傻逼的‘圣旨’管用多了。”
司马兰看着他,心头五味杂陈。恼他搅局让自己难堪,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刚才那番话和那一按,确实替自己解了围,也缓解了痛苦。她板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保温杯,入手温热。
“谁要你的药!”她嘴上强硬,动作却诚实地拧开了杯盖。一股带着淡淡草药清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松弛了一瞬。
何西门看着她别扭的样子,低笑出声:“行了,别硬撑了。你脸色还是不好看,肝火太旺,气血瘀滞得厉害。光靠一杯药茶可不够。”他目光落在她依旧紧锁的眉头和略显苍白的唇色上,语气正经了几分,“找个地方坐下,我给你扎两针,疏通一下。不然明天真顶着张‘猪头脸’去上班,你那女魔头的威严可就扫地了。”
“你才猪头!”司马兰瞪他,但看着他眼中那抹不容置疑的认真和关切,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身体的不适确实还在隐隐作祟。她沉默了几秒,没好气地问:“去哪儿?”
“跟我来。”何西门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转身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离“兰亭序”不远的一个小公园。夜色已深,公园里人迹寥寥,只有昏黄的路灯和夏虫的鸣叫。何西门找了个僻静的长椅,示意司马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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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给我。”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盒。
司马兰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左手。何西门的手指搭上她的腕脉,片刻后,又示意她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他的神情专注而专业,与刚才的嬉皮判若两人。
“肝郁气滞,心脾两虚,加上生理期冲任失调,气血乱得很。”他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根细如牛毫的银针,“放轻松,别绷着。知道你司马总监钢筋铁骨,但在医生面前,病人就是病人。”
他的手指带着安抚的力量,轻轻按压在她手腕内侧的内关穴附近。司马兰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暖流再次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奇异地安抚了她因相亲和身体不适而翻腾的心绪。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银针在何西门指间如同有了生命,精准迅捷地刺入内关穴。只有一丝轻微的酸胀感。紧接着,他又在她足背上的太冲穴和头顶的百会穴各落了一针。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韵律。
随着银针的捻动,司马兰清晰地感觉到,那股一直盘踞在小腹的、令人烦躁的冰冷坠痛感,如同被阳光驱散的寒冰,正在迅消融!心口那股莫名的憋闷和心悸感也渐渐平息。一股暖洋洋的舒适感流遍四肢百骸,驱散了夜风的微凉,也带走了积压多日的疲惫。她忍不住轻轻喟叹一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上那层冰封的强硬面具,在这一刻彻底软化,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带着脆弱感的柔美。
何西门看着她放松下来的睡颜(虽然只是闭目养神),灯光在她精致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褪去了职场的盔甲,此刻的司马兰,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他捻针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这样的司马兰,才是被层层压力和伪装包裹下的真实吧?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大约十分钟后,何西门收针。
“感觉如何?”他问。
司马兰缓缓睁开眼。那双锐利的眸子此刻如同被水洗过,清澈明亮,少了平日的锋芒,多了几分慵懒的迷蒙。她感受了一下身体,小腹温暖舒适,心悸消失,连带着头脑都清醒了许多。一种久违的轻松感包围着她。
“……还行。”她别开脸,掩饰住眼底的惊异和一丝不自在的羞赧,语气依旧淡淡的,但那份拒人千里的冰冷已经消融了大半。她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小口啜饮着温热的药茶,清苦回甘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暖意直达心底。
何西门看着她别扭道谢的样子,笑了笑,没再逗她。他收拾好针盒,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司马兰放在长椅上的手包。包口没有完全拉上,露出里面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饰盒一角。
就在他目光掠过那丝绒盒子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的、混合着腐朽与甜腥的诡异气息,如同毒蛇吐信,猛地钻入他的鼻腔!
这气息……与王振山病房外的气味!与林教授研究室里竹简溶解后的气味!如出一辙!
何西门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那三道印记带来的阴霾,从未散去!它如同跗骨之蛆,竟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是在司马兰的手包里!
这气息的来源……是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里面装着什么?司马兰……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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