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两只…足足钻出来五只!它们扑到黑膏上,贪婪地啃噬起来,出极其细微却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上官婉儿看得浑身汗毛倒竖,胃里翻江倒海,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眼泪狂飙:“呕…就…就是它们!好…好恶心!”
何西门眼神冰冷。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就在最后一只虫子完全钻出伤口、扑到黑膏上的瞬间,他右手如电般探出!指尖捻着一枚细如牛毫、却通体闪烁着幽蓝寒光的银针!针尖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
“一气化三清!凝!”他低喝一声,手腕一抖!
嗤!嗤!嗤!嗤!嗤!
五道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那枚幽蓝银针如同拥有灵性,在空中划过五道肉眼难辨的蓝色残影,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五只正在贪婪啃噬黑膏的怪异虫子的身体!针尖蕴含的极寒之气瞬间爆!
五只虫子连挣扎都来不及,瞬间被冻结!保持着啃噬的姿势,变成了五块覆盖着幽蓝冰霜的“虫雕”,僵死在瓷碟的黑膏之上!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从虫子钻出到被冻结,不过眨眼之间!
上官婉儿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她瞪大泪眼模糊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瓷碟上那五只瞬间僵死的虫子,又看看自己手臂上那几个还在微微渗血的伤口。那股钻心蚀骨、如同冰烧般的剧痛和麻木感,随着虫子的离体,竟然如同潮水般迅退去!只剩下伤口本身的刺痛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这…这就…完了?”她声音颤,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和后怕。
“尸腐阴虱,墓穴积阴千年所生,性极阴寒,嗜腐肉,喜钻活物。”何西门用镊子夹起一只冻僵的虫子,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道食材,“你那点消毒水和抗生素,给它塞牙缝都不够。这‘引虫膏’是用九种至阳至燥的秽物混合炼制,对它们来说,比腐肉还香。”他瞥了一眼上官婉儿依旧惨白的小脸和糊满泥泞泪痕的狼狈模样,嘴角勾起一丝惯常的、带着痞气的弧度,“怎么样,‘虫宴’好看吗?比你们挖的古尸刺激吧?”
若是平时,上官婉儿早就跳起来骂他“流氓”、“混蛋”了。但此刻,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和手臂上那真真切切消失的恐怖痛楚,让她所有的斗嘴力气都消失了。她看着何西门那带着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手中镊子上那狰狞的虫子尸体,再感受着自己恢复知觉的手臂…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是后怕,是感激,还有一种被这神乎其技的手段深深震撼的悸动。这感觉让她鼻子一酸,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这次却不再是单纯的恐惧。
“呜…吓死我了…”她抽噎着,像个受尽委屈终于找到家长的孩子,也顾不上自己满身污泥,下意识地就朝何西门身边靠了靠,仿佛那里是唯一的安全港湾。
何西门没再调侃她。他利落地清理掉瓷碟上的虫尸和黑膏,又从药柜里取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一些散着清凉薄荷香气的碧绿药粉,均匀地洒在她手臂的伤口上。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带来一阵舒适的清凉,彻底驱散了最后一丝阴寒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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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死不了。”何西门拍拍手,看着上官婉儿依旧惊魂未定、挂着泪珠的小花脸,难得放软了语气,“回去把你这身‘出土文物’洗干净,伤口别沾水,明天再来换药。”
上官婉儿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把脸,结果把泥水抹得更均匀了。她看着何西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却又别扭地咽了回去,最后只瓮声瓮气地问:“那…那虫子…真的都弄出来了?没…没漏网的吧?”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惊弓之鸟的恐惧。
“放心,”何西门懒洋洋地靠在诊桌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针,比你的考古刷子干净多了。”
他话音刚落,诊所那扇老旧木门再次被敲响。这次的敲门声沉稳、克制,带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韵律。
何西门眉头微挑。上官婉儿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警惕地看向门口。
何西门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欧阳宏业。他换了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头一丝不苟,面容依旧威严,但眼底深处却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一种难以掩饰的焦虑。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穿着昂贵休闲服、面容英俊却透着一种长期被酒色掏空的苍白和阴郁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的眼神躲闪,带着明显的紧张和一种深藏的自卑,不敢与何西门对视。正是欧阳宏业的独子,欧阳明轩。
欧阳宏业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诊所内简陋的陈设,在看到满身污泥、狼狈不堪的上官婉儿时,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对着何西门微微颔,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尊重:“何神医,打扰了。犬子…已经带来了。”他侧身,将身后的欧阳明轩让了出来。
何西门的目光淡淡扫过欧阳明轩那苍白阴郁的脸和躲闪的眼神,最终落回欧阳宏业脸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欧阳先生还真是…心急。”他侧身让开门口,“地方简陋,委屈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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