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走下楼,厨房里没有了那道忙碌的身影。
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才有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从门外回来,一身酒气。
看见安娜,皱了皱眉,“死丫头,起这么早。”
说着关掉了房子里的灯,嘴里嘟囔着,“浪费电。”
安娜认出了她。
「妈妈」身上背着的几个人之一。
看来这才是她这具身体真正的妈妈。
安娜抬手把灯重新打开,嗅着浓郁的酒味,问她,“妈妈不做早饭吗?”
女人怔了怔,却没别的反应。
像被写好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对超出程序外的事件不予处理。
她一路走进了卧室,安娜跟了过去。
房间里是更浓郁的酒气,地上扔着几个空瓶子和烟盒,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安娜认出了那是「妈妈」身上最初背着的两个人中的另一个。
女人在他身旁躺下,男人抱怨了一声,两个人就没有了其他反应,对安娜这个站在他们房间里的大活人浑然不觉。
安娜忍不住皱眉。
对比起他们,「妈妈」之前的行为非但不像一个吃人的怪物,反而更像一个合格的,甚至太过勤劳的母亲。
那究竟为什么,「它」要进入这个家,顶替掉她和贝拉父母的身份,给她们当妈妈?
安娜回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楼梯上才再次传来脚步声。
贝拉站在楼梯中央愣了一会儿。
随后快步跑下来,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窗户。
把一脸懵逼演绎里得淋漓尽致。
她在重复7月18日刚醒来的行为。
安娜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
回去了。
一切又回到了两天前。
她一直以来把「妈妈」当做了这场幻觉的幕后黑手,天真地以为,解决掉妈妈,就能从幻境中出来。
可现在看来,她错了。
幻境不但没有结束,反而重新轮回。
回想起来,被安娜忽略的细节太多了。
看来这场幻境并不是「它」造成的。
二楼的门把手传来转动的声音,一脸懵逼的贝拉抬头,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英俊青年。
青年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半蹲在沙发上的女孩身旁,伸出修长的手臂环在她两侧。
用湿漉漉的脸颊轻轻磨蹭她的膝盖。
很像……对主人撒娇的犬科动物。
“你、你们……”贝拉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
安娜抬手在青年脑袋上摸了摸,问他,“泡够了?”
青年点点头,追着她的掌心贴贴。
安娜醒来后,英俊的青年坐在她身旁。
见她睁开眼,露出了欢愉的神色,轻轻地喊,“柔、安娜……”
他想泡水,说他缺水了,幸亏浴室里的水龙头拧开后流出来的不是血那种鬼故事里常有的东西。
安娜就给他放了一池水让他进去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