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抗旨?”皇帝颤巍巍地伸出手,怒目而视地指着殿中之人。
“来人,将沈翾拿下!”
门外呼啦啦涌出一群禁军,迅速将殿中之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孙统领剑指沈翾:“大将军,您就算武艺再高,也终究抵不过我三千禁军。”
“还是早些束手就擒,我等定留大将军一个全尸。”
沈翾冷眼看着他,负手而立,并未有任何动作。
却无人敢上前一步。
“住手,都给本王退下!”
季泽冲孙统领大呵一声,转头看向皇帝。
“父皇,您怎能如此对待大将军?”
“您除掉舅父还不够,还要除掉表兄吗?”
“混账!”皇帝连咳了几声,看上去气得不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朕这都是在为你谋划!”
季泽曲膝跪在龙榻前,目光坚毅,嗓音沉稳有力。
“父皇,沈家满门忠烈,这些年为朝廷征战无数,多少次性命攸关,却从未有一丝退缩。”
“如今终得一时太平,父皇如此行事,就不怕天下悠悠众口,说我皇家无情吗?”
“你……”皇帝看着季泽,眼底猩红,怒其不争道,“你如今已是太子,怎能如此鼠目寸光,妇人之仁……”
“沈家功高盖主,你一个新帝,将来如何能压制得住?”
“这皇位,又有几人……不垂涎?”
“若此时不动手,难不成,你想日后做个傀儡皇帝吗?咳咳咳……”
沈翾微不可察地嗤笑一声,眼底幽深如寒潭。
这么多年,这个人果真丝毫未变。
帝王之术,不过是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罢了。
皇帝一番话说的直白,任哪个皇家之人听了,都不免会对沈翾生出忌惮之心。
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得下一个威望过甚的权臣。
他料想季泽也不例外。
季泽端身跪着,一时无言。
须臾后,却嗓音坚定道:“儿臣信他。”
“你说什么?”皇帝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季泽看着他,嗓音沉稳道:“父皇,沈家满门皆忠义之士。”
“北渊多少次拉拢,若大将军真有谋反之心,又何须等到今日?”
“若他真反,又有谁能拦得住他?”
他顿了顿,气息一沉,一字一顿道:“父皇,您如此猜忌沈家,只会令大盛的将士们寒心。”
“况且,您别忘了。”
“儿臣的身上,也流着一半沈家的血。”
“你,你这个不肖子!你是要把我季家的江山……拱手让人吗?”
“父皇,这天下谁都有可能反,唯独他不会!”
“因为他是沈翾,是我盛国的大将军!”
“他将家国百姓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重。”
“这样的人,又岂会为了一己私欲,让百姓和将士们陷入战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