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攥了攥拳,虽恨到极点却又无可奈何,站起身厉声道:“三日后问斩。退朝!”
自此,朝中格局一朝巨变。
郑家已倒,六皇子一党也失去半臂助力。
下朝后,郑贵妃在皇帝寝宫前跪了一晌午,直至晒晕过去。
到底是宠妃,皇帝于心不忍,请太医看过后,还亲自去郑贵妃寝宫探望。
郑贵妃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泫然欲泣,我见犹怜道:“陛下,您怎能如此狠心?”
“纵使兄长有百般不是,但也有当初祝您登上皇位之功,为何不肯饶他一命?”
皇帝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朕又何尝不心痛?但此案朝中百官都看着,朕实在无法徇私。”
“况且……”
皇帝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平日里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若藏得住,朕也可不予追究。”
“但如今他被人抓了如此大的把柄,你让朕如何保他?”
“可陛下明明知道,兄长他是替陛下……”
话还未完,皇帝面色阴翳地看向她,哂笑一声:“爱妃这是在怪朕?”
郑贵妃面色一变,眼中布满惊恐,忙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
皇帝看向榻上之人,轻笑一声:“爱妃,你真当朕不知,那孟少忠和你那兄长贪墨的银两去了何处?”
郑贵妃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吓得话都说不出口。
皇帝笑笑,嗓音恢复如常:“寒儿是朕最疼爱的皇子,这皇位,朕将来自然是要给他的。”
“不过,朕给他是一回事,但他等不及,要来跟朕要,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语气,却让郑贵妃不寒而栗。
她忙直起身,朝皇帝低头道:“陛下何出此言?”
“寒儿最是敬重您这个父皇,陛下可莫要听信谗言,疑心寒儿啊!”
皇帝将人扶着躺下,依旧面色温和。
“朕只是说如果,爱妃急什么。”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郑贵妃。
“郑元所犯之罪本该满门抄斩,如今未牵连你们母子已是天恩,爱妃应当高兴才是。”
“如此为你那兄长鸣不平,可是怕黄泉路远,想去陪他?”
郑贵妃浑身颤抖着跪在榻上。
哭着道:“是臣妾失言,臣妾知错了,陛下恕罪!”
皇帝轻笑一声:“好生歇着吧。”
说完负手离去。
郑贵妃颓力地倒在一旁,眼里迸发出隐隐寒光。
她一定要让寒儿得到太子之位。
害她郑家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沈翾在回府的路上经过几家点心铺子,都是叶川遥平日里喜欢吃的。
他挑了几样,让店家第二天一早做好,再让人送去军中。
叶川遥收到食盒时颇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