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遥看看两人,猜想陆清玖定是有要事同沈翾说,于是起身道:“我先出去……”
“无妨,”话音未落,沈翾沉声将人拦住,“玖儿你直说便是。”
叶川遥犹豫一下,又重新坐回去。
陆清玖抬头看向对面。
这两人一人坐一头,怎么显得他像是个来汇报的小跟班似的?
而且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简直岂有此理!
他顿了顿,一脸阴沉又若有所思地打量叶川遥一眼,这才开口道:
“这个宜州刺史上任已有六年,自上任后便贪赃受贿,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上个月还逼死个民家女子,简直就是恶贯满盈。”
“此前有几位官员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联名上奏弹劾,可最终却不了了之,还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敢冒头了。”
沈翾眉头微蹙,缓缓将信放下,沉声问:“姨父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陆清玖道:“蜀郡的郡守多年前曾与父亲有过来往,便秘密联络了父亲。”
“郡守不想与那奸贼狼狈为奸,可又实在无可奈何,这才想要借着父亲的关系,请表哥帮忙。”
叶川遥听完心下了然。
奏折还未等上达天听就被截下,摆明了这个宜州刺史在朝中有人,且身居要职。
天高皇帝远,他很清楚在这个宜州城内,没人能拿他怎么样,这才有恃无恐,为所欲为。
那位郡守想来也是走投无路,这才不惜绕了一大圈,来请沈翾出面,替他们将此事上奏朝廷。
这宜州城,怕是早就民不聊生,一片水深火热了。
沈翾思忖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需得从长计议。”
“明日我先去一趟沐北王府。”
“沐北王府?”陆清玖疑惑道,“沐北王虽出身皇室,食邑丰厚,却身无官职。表哥去找他做什么?”
沈翾站起身道:“此事真伪还需
考究,不能仅凭一人之言妄下决断。”
“沐北王府地处蜀郡,总能知道些什么。”
“况且……”
他目光一沉,缓缓道:“我还欠王爷一个恩情未还,本该早去拜会。”
叶川遥不知他口中的恩情指的什么,顿了顿,侧眸问:“我可以同将军一起去吗?”
沈翾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随即轻轻嗯了声。
陆清玖在一旁不忿道:“你去做什么?怎么表哥去哪你都要跟着?”
叶川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扯了扯嘴角,明媚地弯起眼角道:“就跟着了,陆公子能如何?”
“你……哼!”陆清玖气得咬牙切齿,却忌惮沈翾在此而不敢发作。
“玖儿,一路奔波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沈翾说完重新坐回棋盘前,冲对面的人道:“来将这局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