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陈鸿宇表情淡淡,“那既然这样,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以后公司还是由上海这边来经营管理,您意见如何?”
隋遇皮笑肉不笑地用眼神询问那木日,那木日点了下头。
“陈总,我们持有百分之十二股权,当然是要参与经营的,公司每个季度的报表和规划也会全程跟进,合作多了才会共赢。”
此话一出,徐弋阳突然想通了自己今天到场的意义——他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的选择至关重要。
是至关重要,但也是被人左右。
徐弋阳尤为不适,竭力想从这场拉锯战中挣脱,他不想成为任何一方的助力者,从开始到结束,他最大的诉求就是换一个自由,为什么这么难!
他再度起身,对着在场的人说道。
“我纹身已经洗了,钱也已经转走,剩下的股份谁想要就直接打钱买走,别让我沾边。”
“那日!”
“坐下。”
——那木日和陈鸿宇几乎同时喊出声。
徐弋阳感到失望,无论是对谁。
那木日没想到徐弋阳这么沉不住气,看来兜圈子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为了稳住徐弋阳,他转头直接开了条件。
“陈鸿宇,股份你可以全部买走,只要放徐弋阳走。”
陈鸿宇像是在听笑话,“自不量力。”
“不然我一定尽全力搞垮公司。”那木日毫无犹豫地回击。
眩晕恶心,很久没有过的头疼,再度袭来。
徐弋阳摇摇欲坠单手撑着桌面,他盯着眼前朦胧的三个人影,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也分辨不清方向,后脑勺的血气不断上涌,直到天灵盖处像是炸开一朵烟花似的,双耳轰鸣,眼前白雾笼罩。
随即他意识断裂,整个人像是坠进了一片湖水之中。
湖水很冷,侵入骨髓,徐弋阳拨开双手竭力往上游,向着耀眼的阳光不停蹬腿,他不想溺于这片虚无的湖水,这里太冷、太安静,他会害怕。
可当他快游出水面的那一刻,他却看到两张面孔,咧着嘴朝他笑的是那木日,伸着手相抓住他的是陈鸿宇……
瞬间,湖水呛入口鼻,徐弋阳失去所有力气,他停止奋力向上的动作,平举双手急剧下坠。岸边的人影不见了,阳光也不见了,除了寒冷,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深不见底的湖水,徐弋阳仿佛看到时间在回溯,一年、两年、三年……辽阔的草原和寂静的毡房、洁白雪山和彩色的经幡、漫天的彩霞和夕阳下的那木日。
徐弋阳的记忆找回来了。
“徐弋阳!”
“徐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