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味道和灼烧的疼痛同时出现,魔鬼知道这次的武器和之前的普通子弹完全不同,如果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专门用来对付打了药剂的苏生琅。
他们没打算手下留情,也没打算放过北洲最后的王室血脉。
从这场战争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简单的两洲斗争了,执行大厦要让所有怪物和病毒的源头消失。
“苏生琅,打不过就跑。”
今天魔鬼喊他名字的次数尤为多,但每喊一次,苏生琅的心情就沉重几分,“你不是说你父亲手里还有一批军队吗,让他们给你制作出来血清,大不了从头再来……”
“没有了。”苏生琅打断了他的话。
魔鬼:“什么?”
苏生琅说:“没有什么藏起来的军队,我骗你的,父亲手里根本没有军队了。”
那一刻,苏生琅看清楚了魔鬼错愕的表情,以及从来不会出现在他脸上、错觉般的悔恨。
苏生琅闭了闭眼,嘴唇翕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对不起,我只有你了。
幻境如昨
——哥哥。
——哥哥。
“哥哥。”
云肆渡蓦然睁开眼,手心的触感让他低下头去,看见一个刚到他肩膀高的少年人,那张脸跟他有几分相似,神情单纯无辜。
“你怎么又不理我了?”
少年忽然看见他手里的剑,似是有些难以置信,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看向云肆渡的眼睛里满是伤心和失望,“哥哥,你还是要杀了我,对吗?”
“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吗?”
“你不是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伤害我的吗?”
“为什么那把剑还是朝向了我,哥哥……”
少年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冲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你说啊,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凭什么我就是被诅咒的那个!?”
“你说啊!”
云肆渡看着他,目光只在对方喊哥哥的时候有过一刻波动,之后就如沉冷的潭水般无波无痕,对那些埋怨和斥责没有半点反应。
“阿冕。”
很轻的声音,像是春日里柳絮般的叹息,又像是雪夜里呼啸而过的冷风,却让少年瞬间冷静下来。
那双还噙着泪珠的眼睛盯着他看,云肆渡抬手放在他的头顶,忽而自嘲地笑了一声。
呢喃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以为自己当时已经狠下心了,没想到还是能在幻境里看见你。”
少年抿了一下唇,“哥哥……”
云肆渡抬起手里的剑,问他:“还记得这把剑吗?”
少年摇了摇头,似是知道这把剑能杀死自己,很排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