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片飞花瞬间割破了喉管,鲜血喷涌而出,他瞳孔骤然缩,死死捂着脖颈跪倒在了地面上。
其他两个实验体更是话都不敢讲,生怕哪个敏感的字眼会成为他们死亡的理由。
“你们的愚蠢让我很生气,竟然妄图杀死我,不可饶恕。”
从始至终云肆渡只动了一下手指,他血红的眼睛里透着无机质的冷寂,嘴上说着“生气”,那张漂亮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对应的情绪表现。
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对除戎遣之外的任何人给予任何情感。
他对所有人下了最后审判,“在阿遣回来之前,我允准你们有自杀的权利,相信我,这会是你们喜欢的方式。”
“你们先来吧,死的比较快一些。”
云肆渡走到那几个高官面前,将白殷给他的枪丢在他们面前,冰冷的血色瞳孔中骤然划过一道冷光。
下一秒,那几个高官像是受到什么控制一样,脸上恐惧的神情消失,被空洞所取代。
随后纷纷拿起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
“砰——”
“砰——”
“砰——”
……
云肆渡站得离他们有点近,其中一个高官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鲜红的颜色衬得那张脸更如暗夜之中的鬼魅。
那些高官整整齐齐地死在一起,云肆渡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那把枪,擦干净后放回了兜里。
他转头看向剩下那两个连逃跑也不敢的实验体,拇指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眼睛好似能看透一切。
“其实对你们来说,死亡是恩赐吧。”
实验体不能和鬼族一样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他们只能恢复不至于死亡的伤口,而身体的恢复能力会把他们死亡的痛苦拉长。
而且比起普通人和鬼族而言,他们这些实验体的寿命反而会更短。
毕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基因融合,还异变出了异能力,人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又怎么可以长命。
沙儒南就是被“鬼族永生”的噱头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也能研究出来长生。
其中一个实验体强忍着恐惧开口道:“可我们想活着。”
如果不是无可奈何,他们又怎么会甘愿去参加那些实验?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们又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没有人不想活着,要看你选择怎样的活法,不然就算活着,也是一种漫长而无趣的痛苦。”
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中蕴含着的,不可避免的遗忘。
让人无法释怀的也从来都不是回忆,而是回忆中那个无法割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