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渡不理会他的垂死挣扎,非常有耐心地替他做出分析。
“整座大厦,上到高层管理人员,下到保洁、保安人员,包括来往的每一个客人,全都被探测仪过了个遍,但只有一个人被忽略……”
他缓缓道:“那就是你。”
因为人们会下意识认为,所谓的受害者是不可能犯罪的。
毕竟没有人,会将自己置于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危险之中。
这就导致没人会去关注受害者的行为,从而也忽略了——受害者其实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的可能。
“你难道就不怀疑,怪物为什么只杀了那两个女人,而没有对你出手,真的是因为你比较幸运吗?”
如果第一次是幸运,那往后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呢,他又为何能安然无恙?
沙希勒怔住,神色茫然而恐惧。
“为什么你每天都会挑选两个女人,而第一次执行部的人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女人的尸体?”
“那是因为你把另一个女人扔出窗外,以达到混淆视听让他们以为怪物逃走的结果,不过只可惜今天出了意外……”
云肆渡说:“执行部的人来得太快了,你清理的不完全,那滴遗漏的血正好被戎遣他们发现了。”
“而刚才楼下那个女人的尸体,现在恐怕已经被你的人送去了地下室,喂你饲养的那些怪物。”
而正好赶到那里的戎遣,会发现这座大厦里隐藏的最污秽不堪的存在。
从而证实自己心里认定沙希勒就是凶手的想法。
只是他恐怕没想到,沙希勒确实是一只怪物。
不然也不会放心把云肆渡留在这。
“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确定,你看向我的眼神不是代表着色欲,而是食欲。”也不枉他多在沙希勒面前走一趟。
如果不小心引导错误的话,结果很可能不尽如人意。
“不……不!”
仿佛被说到了痛处,沙希勒的反应剧烈起来,他拼命捂住耳朵,不想去听云肆渡的声音。
“刚开始还会害怕,可到后来你渐渐习惯这种感觉,然后……理所应当地开始享受。”
人就是这样,一旦欲望得到满足,就永无休止。
云肆渡的声音很轻,像是马上要散到风里,可却轻而易举地传到沙希勒的耳朵里。
沙希勒动作一顿,他张着口,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反驳的声音。
最后两句话就如同一道魔咒,带着杀孽深重的血气,刺入沙希勒大脑的最深处,强迫他的记忆回到那一个个让人恐惧……却又兴奋到无法自拔的夜晚。
那每一帧画面都历历在目,无论是撕开血肉的瞬间,还是蚕食生命的快感,亦或是女人惊恐的尖叫。
其实他并没有完全忘记,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