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眸洒着浅浅的柔软的光辉,漂亮的不可思议,语气却又轻淡又冰冷。
“但是中也是个好孩子,如果中也看到了我所看到的,并下了判断。我这里随时欢迎中也。这并不是全由价值判断的结果,目前我的情感消失的负面影响已经基本没有了,可以放心相信。”
千间幕对羊的看法,中也知道的非常清楚。他沉默下来,明白分别终究是注定了。嘴唇蠕动片刻,却只能保持沉默。
“在未来,中也可以试试写一些诗歌。”那白发少年的身上带着淡淡暖意,他语气平静的惊人,若是中也见识过ai这种存在,就会发现千间幕的语气和正在分析运行中的无感情ai极度相似。“从窗子里往外看是很寂寞的,给自己的世界开一扇窗,让外面的人为你的存在而驻足吧。”
深夜谈心模式结束,千间幕自认为已经尽力了,至于之后中也会如何变化,他不再有任何责任和义务再来干涉。
不过确实没想到的是,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接到少年的电话。
未经雕琢的璞玉顽强的洗刷了身上的泥泞,成功慢慢变成肮脏的大人了。
真是悲哀。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父亲自我离家后,就再没与我联系过。
他从不交流,身边从没有纸笔,在他的身上,连肢体语言都欠奉。
他只有几本曾经交流时留下的笔记本,自母亲与弟弟去世后,他就再也不交流了。
父亲独自居住在我生长时的村子里,那种村子也基本上很少用纸笔,但这种曾经遭遇过战争与殖民的偏远的地方,反而偶尔会有人用短促的音节代替纸笔交流。没有严苛的规则和评判,但又没有开放声音的运用。不那么缄默,却和缄默没什么区别。
交流本身就毫无用处。
……
我带着孩子去看望父亲,多年未见,父亲苍老了不止一点半点。他抱起了我的孩子,那双死寂的眼睛仿佛燃起了火焰,他如此悲伤,却又如此狂喜。
「你好,你在等什么?」我的孩子问。
「啊……啊……」父亲早就不会说话了,他声音凝滞着,干涩的试图描述一些什么。
「该结束了。」我的孩子这么回答道。
「是时候结束了。」我的孩子低声道。
……
母亲死于性,病。
公文上说她年轻时曾做过军1妓,十几岁之后独自生活,嫁给父亲,生下我和我弟弟。十几年前她死于一个清晨,病毒使她下1体腐烂流血,她身上遍布着乳白的露珠,痛苦的睁大着眼,撕裂的唇角和雾蒙蒙的双眼,时常让我想起弟弟。
弟弟是病逝的,但和她不是同一种病。
没有结果,没有理由。我记得那个早上,村民沉默的披着黑色的丧服,围绕着我母亲身着雪白衣物的尸身和中央燃起的大火,黑色的人群如同漩涡般旋转,大家转啊转,转啊转。天上的云也转啊转。
病逝啊病逝,如此顺理成章,如此理所当然。
我与几个孩子被约好一同被送往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