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银龙血,理查准备进阶了。”他躺上了床,将双手枕在脑后,从下往上盯着麦宜湛蓝的眼睛。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麦宜和他对视,头又开始隐隐地痛。
“我还要说什么?”
……
空气里有什么奇怪的氛围在缓缓发酵,梵阖的苍白色的瞳孔一点一点变得尖细锐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小腿上的痛似乎都麻木了,浑身都发冷着瘫软下来,几乎不能用上力气,就像是眼睁睁看着即将被深渊吞没。
“我想睡一会儿。”麦宜极力平静着自己的声音,将理查德抱起,躺了下来。
梵阖转了转眼睛,盯着马车顶。
床那头的人呼吸刻意匀速着,他的伸出手指,划了划,窗帘被拉上,遮住了外面照射进的日光。
行路的马车微微摇晃,那边的呼吸逐渐平缓了。
夕阳被一路愈发长势耸人的扭曲荆棘林遮挡,它们像是有着意识,为马车避让开了一条路,绵延向未知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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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宜是被痛醒的。
准确的说,当疼痛的感觉强过了睡意,她便醒来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躺椅上,并没有睡在床上。腿上的痛感一阵一阵传来,疼得她头皮发麻,后脊冒汗。
这种痛感并不是伤口没好的痛,极有规律,由下往上,又痒又刺痛。
她低下头,看见了她长及脚踝的裙子被撩起,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伤口,却没有遮住梵阖略带凌乱的黑发,那微微眯上的双眼。
他半跪在地上做什么?
带着痒的刺痛感再次传来,就像是……伤口在被舔舐。
“不!”
麦宜胸口涌上一股惊恐,她慌乱地坐起了身将他推开,却只推起了他的脑袋。
梵阖嘴唇殷红,眼底泛着猩色的光,伸出左手,抓住了她按在他头上的手。
麦宜看着他,眼里带着陌生:“你在做什么?”
“我给你包扎伤口。”他说。
麦宜纳尔僵硬着身体,不让他再靠近。梵阖手腕用上一点力,缓缓移开她的手。
她咬着下唇,眼下泛红,肩膀颤抖,梵阖盯着她说:“不要用精神力。”
他拿过放在一旁的纱布,掀起了裙子定好,恰好遮住了麦宜的视线。纱布被一圈一圈绕在了她的小腿上,不再像刚才那么刺痛。
“你做了什么?”麦宜微微发哑。
梵阖没有回答她,起身上前将她横抱起来,带着她走上二楼的楼梯。
理查德躲在壁炉那边,小心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