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还是那么亮,只是原本的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孤零零的白袍男人背对着她站着。
那背影,有着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米拉:这是妹妹死了,弟弟也吵架跑了的孤寡哥哥自白之卷么……
但这次有点不同,她在梦中的思维更清晰了。且那股打在脸上圣光终于没了,米拉能清楚看清白袍男人的下颚线。
虽然她依旧不能转移视角。
然后,米拉就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这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站了半个小时……
米拉从“如果不是草还在摇摆,我都要怀疑这视频卡死了呢”的佛系心态,逐渐转为“你特么再不动老子就要砸屏幕了”的暴躁老哥。
在米拉愈加炽热的视线下,这位兄弟终于动了。
男人抬起头,也不知道是看天还是看树,说道:“对不起,达勒。我要失约了。”
林间发出沙沙的树叶摩挲声,像是回应,又像是风刮过的声音。
“再怎么说祂都是我的弟弟,我不能放着祂不管。”白袍男人顿了顿,继续道,“我没有及时阻止,甚至帮祂去做……这是我的失职。”
“我很抱歉,不能看着你长大了。”说着,祂走过来,看向米拉的方向,“如果有机会,就去黄金塔的地下吧。”
白袍男人的五官与黑袍男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他的头发是淡金色的短卷发,遮住一只眼,另一只眼也是紫灰色。
说完,祂转过身。周围一瞬间光芒大盛,米拉在强光中再次失去意识。
清晨,米拉被刺目阳光晒醒。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偏头一看。
对面床的大兄弟,还保持着昨晚的思考坐姿,一动不动地发呆。
米拉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在他面前晃晃手:“不是吧?你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库洛姆的眼神终于重新有了焦距,乖乖点头,又有点沮丧道:“我还是没想出来答案。”
米拉服了,把他拽起来,让他活动活动身子:“我就随口一问……这种事有人一辈子都没想明白,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她只是觉得,库洛姆这样一直为别人而活的样子太让人难受,就多嘴说了那么一句。
睡了一觉起来,又觉得自己不该干涉太多。
这傻孩子看着高高大大,脑子却只有一根筋,还是别让他想太多了……
确认他一夜不睡真的没什么问题之后,两人出门去找希欧多德。
米拉刚要敲门,希欧多德的房间门同时打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希欧多德那张主任脸,而是一个眼熟的帽子尖。
“奥罗拉!”米拉兴奋地蹲下身,张开双臂,“好久不见!”
奥罗拉也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是她也很高兴,帽檐下的双眼睁大又弯起。
“好久不见。”她到底不是那么热烈的性子,上前虚虚抱住米拉,小手在她背后拍了两下,“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曼德尔左手挂着绷带,从后面窜出来,大呼小叫道:“你们可太走运了!能让希欧多德先生亲自来接……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