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狭小,中间没有任何遮挡,左右转个头便能把屋子看个彻底,进去的人多了,影响自然也多。
沈钧行说道:“可,只要确定死因即可。”
温清宁点了点头,随即解下身上披着的大氅,正要让寻个地方放置,手上一轻,大氅被沈钧行取走交给王炳拿着。
她小声道谢,清理干净鞋子后,提步进屋,朝乌续本走去。
还未靠近,浓浓的酒气裹着血腥味一起往鼻子里涌。
温清宁碰了下暖炕,热乎乎的感觉立即从手掌沿着胳膊往身上传,炕的温度尚可。
她接着看向躺在炕上的人,只见乌续本衣襟上染上点点血迹,伸出手指摸了摸,衣襟上的血迹已经干透。
紧跟着摸了摸乌续本身下的褥子,最边缘的血迹已经干。
手指往内侧挪动,褥子上得到血迹潮湿沾手。
而在出血源正下方的褥子,依旧湿哒哒黏糊糊,这说明人虽然死了,可出血并未停止。
温清宁低头望着乌续本的脸,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是一个熟人。
身为一名仵作,验尸的时候最怕碰到熟人。
她前头才验过石有章,后头便来了个乌续本,只盼着这个案件尽快侦破,不要再添人命,更不要再出现熟人了。
温清宁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调整心态,开始验尸……
乌续本的尸体不难验,除了头顶有一道一指长的伤口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
周宗裕见温清宁停下动作,对着乌续本的尸体出神,讥讽道:“怎得,这是没什么现,准备现编一个理由污蔑本官?”
沈钧行挪动脚步,挡在门前冷声道:“周世子涉嫌杀人,论理本侯应第一时间押你下京兆府狱,但你再三辩称自己只有伤人之举,本侯才请温小娘子前来验尸。世子如果再无理取闹,到时候众目睽睽下损了颜面,莫要哭闹不休。”
周宗裕听到似曾相识的话,面色青红交加,瞧见沈钧行一只手已经收成拳头,眼角余光瞥见一直看着这边的内侍冯腾,冷哼一声,闭上了嘴巴。
温清宁走上前,朗声说道:“乌院主是因为饮酒后,受伤失血过多而亡。”
“放屁!温清宁你别污蔑人!”周宗裕闻言,顾不得沈钧行的威胁,怒喝道,“他当时就流了一点血,能说能走,满院子人瞧着呢!”
此话一出,院中胥吏连连点头。
“温小娘子,你如何判定他是因头上的伤口失血而亡?”颜其蔚突然插话问道。
他的视线牢牢地锁着温清宁,眼神审视,“如果仅凭头上的伤口和暖炕的血泊,那在下只能说,温公盛名,其实难副,而他教出来的女儿……”
说着,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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