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妇人把人带到三楼临靠悬崖的木屋,动作粗鲁的扒了温清宁的外衣和鞋子,接着一把将人推倒,退出屋子,“哐当”一下关上木门,上锁离开。
温清宁从地上爬起,环视一圈空荡荡的木屋,随即低头看向身上仅剩的里衣和血淋淋的脚丫子,无奈一笑,真是有够狼狈的。
她长长地叹一口气。
这些人太高看自己了,就算衣服齐全,脚没受伤,仅凭她自己也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她一面反思自己的疏漏,一面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看样子,自己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此一来,只要能让她见到所谓的贵客,她就有把握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与虎谋皮,虽不明智,但可以为自己争取时间。
至于其他,温清宁并不在意。
……
木墙之外是轰鸣如雷的瀑布落水声,秋末的山风从墙缝中不讲礼节的挤进木屋,冻得昏昏欲睡的女子缩成一团。
突然,刺耳的尖叫声盖过水声和风声,惊得温清宁打了一个哆嗦。
她立刻翻身站起,扒着门缝往外敲。
喊杀声,尖叫声,还有一道充满怒火的冲天咒骂:“沈钧行!小爷一定要宰了你!”
武安侯?
武安侯!
温清宁眸光一亮,侧耳细听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确定外面真的乱起后,对着门缝朝外大喊:“救命!武安侯……”
“温仵作?”熟悉的声音穿透门板,是武安侯沈钧行。
“是我!侯爷!我是温清宁!”
“躲远些!”
温清宁闻言立即跑到屋子的角落里,大声道:“好了!”
话才出口,便听到“哐哐”几声巨响,一只脚猛然踹了进来,乌皮靴进来又收回,紧跟又是重重一脚,已经破烂的木门轰然倒塌。
沈钧行竟将整扇门踹倒了。
“温仵作!”
沈钧行冲进屋子,脚步倏地停下,视线落在房间的角落里,看到温清宁瑟缩成一团,头杂乱,光着脚仅着里衣的样子,心里一咯噔,来晚了?
“侯爷!找到人了?”
张三接一面说着一面往里进,一只脚才跨过门槛,突然沈钧行被喝止。
“出去。”
张三接怔愣片刻,顶着一头雾水退了出去。
沈钧行铁青着一张脸,迎上那双依旧水润清亮的眸子,心里蓦地一软,转身背对着温清宁,脱下外袍,反手递给了过去:“披上,我带你回去。”
“多谢。”温清宁接过外袍给自己穿上,袍子宽大,将她整个人包了起来。
她低头看一眼拖在地上的衣摆,扯下带,把袍子中间往上折了几折,接着用带在腰间绕了一圈绑牢,小跑到沈钧行身边急切道:“侯爷,咱们来了多少人,都抓住了吗?”
“啪嗒啪嗒”光脚走到地上的声音引得沈钧行低头看去,只一眼,仿佛被烫了一般,立时收回,沉声道,“二十来人,抓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