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掌柜先是点了点头,跟着又摆摆手:“只在大牢里关着问了问话,年根儿就给放出来了。我还好些,像卖鱼的老聂、杀猪匠郭一刀,还有犯事进去过的人,年都是在牢里过得。”
卖鱼的老聂温清宁也认得,那是个憨厚善良的老汉,被人偷抢了鱼从来不会生气,只一句不是难到了没法儿,谁愿意干这事,那可是要下地狱的。
没有犯事却被捉拿下狱,又关了日子才放出,这是拿官府威信和百姓名誉当儿戏吗?
不对,是防患于未然。
温清宁脸色不太好看:“当时都问了什么?”
“就问了问可有犯过什么事,还有平日与谁不对付,再就是让人给念念律令啥的。”
丁掌柜苦笑了一声,“我一个本本分分开客栈的,最贪心的也就是每逢科考涨点房钱……哎!有啥法子,势比人强。好在当时抓的也不光我一个,抓的人多了,我也就不显眼了……话说回来,比起其他人,黄府尹真的算个好官了。”
看到伙计端着热气腾腾的羊臛走了过来,他一边起身,一边笑道,“小娘子累了一天了,快用了饭去歇歇,我让后厨给您烧上热水,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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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宁道了声谢,目送丁掌柜离开,才开始吃饭,鲜香的羊臛入口,空了一天的肚子瞬间熨帖起来。
师兄梁清的事和黄府尹的事在脑子里纠缠不休,按照师来长安的时间,他应该回去拜访黄府尹,那黄家应该见过他,为什么黄岫从未提起过?
这一晚,客栈房间里昏黄的烛光又亮到了后半夜才熄灭。
第二日,破晓的天空还残留着月亮的灰冷余光时,客栈的大门开了又合,温清宁紧着身上的居士服第一个出了延祚坊的坊门。
“温仵作?”
不太确定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转头看去,就看到沈钧行身子笔挺地骑在骏马上。
他本就生的俊朗英武,如今甲胄在身更添了几分肃杀凌厉,一夜巡防又让他多了几分沧桑。
温清宁看得一愣,回过神来忙不迭行礼:“侯爷晨安。”
沈钧行目光落在她那身广袖袍服上,接着移向她头顶的僧帽,挑了挑眉,翻身下马:“信的什么佛?”
温清宁合掌诵了一声佛号:“弟子是妙音佛母座下,施主,相遇便是有缘,施主可要积一份功德。”
沈钧行视线在她脸颊上的酒窝打了个转,“妙音”二字在心尖跳了一下,接着从身上摸出一块银铤递过去:“本侯不信佛,这是你这几日帮忙的工钱。”
白亮的银铤被男子托在掌心,又被朝霞染上一层暖亮。
“收下,你师兄既然牵扯到命案,找到人便是职责所在。”
银铤伴着男子熬夜后微哑的嗓音往前又送了一送,离女子更近了几分,停在她触手可及的距离。
温清宁伸出手指捏着银铤的两侧,给它换了个主人。
沈钧行见她那守礼谨慎的样子,眯了眯眼,转而问道:“可查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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