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卫的大门外,温清宁正低头沉思时,面前突然停了一辆马车。
黄岫扶从车上下来,一眼瞧见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的女子:“阿温,你怎么坐在这里?”
看到来人,温清宁连忙起身,惊讶道:“我随侯爷查案,他让我在此等候。阿岫来护城卫是……”
黄岫无奈苦笑:“阿娘让我寻侯爷问问阿耶的事。方才先去了趟京兆府廨,没寻到人便只能来这碰碰运气。”
温清宁想起沈钧行说过的话,踟蹰着开口道:“黄世叔是如何去的?”
黄岫撑起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复杂的望着温清宁,许久之后才轻声道:“侯爷问讯与你?”
“问……问讯?”温清宁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样一个词。
黄岫侧脸避开她的视线:“我阿耶的死和温世伯有关。”
温清宁听到这话愈疑惑,皱眉问道:“我阿耶在三年前便已经过世,如何会与黄世叔扯上关系?还请明说。”
“阿温莫恼,我没有责怪温世伯的意思。虽然我阿耶是因为温世伯的书没得,但你放心,我和你的关系还和曾经一般。”黄岫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拉人。
温清宁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语气冰冷:“我阿耶从来没有送过黄世叔什么书,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责怪。纵使责怪,也该去责怪凶手,不要扯上我阿耶,坏我阿耶身后名。”
黄岫浑身一颤,眼眶通红的瞪着她,嘴唇颤抖:“阿温,你怎可不认账!若不是你父送了我阿耶《断案龟镜》,我阿耶如何会……”说到此处,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断案龟镜》?
温清宁眉心一跳,想起锦袋中的书册,陷入沉思。
黄岫见她沉默,立即带着哭音追问:“阿温,你是不是想起来了?温世伯送过的,是吗?”
对上她满含期待的眼睛,温清宁缓慢坚定的摇了摇头:“你说的书我阿耶从来就没有过,而且他也没看过。据我所知,阿耶只给黄世叔寄过信,你若不信,可去翻驿站的记录,虽然麻烦些,但还是能查到的。”
因温辅和黄步虚都是官身,可用官驿邮寄信笺。
“你!”黄岫一时语塞,谴责的瞪着她。
温清宁心中觉得委屈,梗着脖子,挺直了脊背毫不退让。
从护城卫出来的沈钧行看到这一幕,冷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侯爷!”黄岫屈膝福了一福,起身后连忙拿袖子拭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和阿宁说起旧事,心中悲伤不觉垂泪。”
沈钧行看向温清宁,见她鼓着脸颊气闷不语,转而对黄岫说道:“此处不是让你叙旧之所。”
“是,再不会有下次了。”黄岫又抬袖按了按眼角,“家母让小女来问问亡父的事,不知可有结果?”说话间,转眸看了眼温清宁。
“若有结果,自会派人通知,不必总来追问。”说完,沈钧行看见她一身孝衣,想起护城卫中都是男子,又添上一句,“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此,不合适。”
接着朝拴马石走去,路过温清宁的时候,说道,“走吧,不是要去积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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