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行清了清嗓子,肃声道:“无事,人没事便好。在北曲可寻到那个妓子了?”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韩君正回道,“但那妓子年纪确实挺大,瞧着年近四十,但风韵极好,都唤她福娘子。”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沈钧行问道。
韩君正说道:“我是头次去,到那也不知道该寻谁,也不知道要价是多少,又见里面鱼龙混杂,怕丢了钱,只敢缩着脖子四处看,福娘子是那时找上来的。”
温清宁闻言,眉心一动,心中闪过一丝猜测,思索间便听沈钧行吩咐道:“将你与那个福娘子碰面后的事详细说来。”
“她问我是不是来长安应考的举子,我便按着您交代的说了。”韩君正回忆道,“又聊了些诗词歌赋,她还陪着吃酒跳了舞……
“对了,那福娘子说我声音好听,让我给她读诗,她愿意免我一半钱,她说自己原来是‘都知’,多少人追捧,想听我读诗回忆一番当年的盛景。”
青楼女妓子按照接待的客人分三等,三等之上便是“都知”。
能做都知的不仅要才貌双全,还要能说会道,主持宴会时能压得住场,非一般女子能当。
温清宁心里一咯噔,若那福娘子真是都知,只怕一眼就能看出韩君正不是真正的举子,不由得出声问道:“韩记供读的是什么诗?”
“《劝学》、《登科后》,还有一《剑客》,就这三。”韩君正想了想道。
听完他报的诗名,温清宁沉默了,这三都是和入仕相关的。
韩君正继续说道:“读完后,福娘子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就问我信不信佛,说积福寺的香火特别灵,许多举子都去过,若是幸运便能求得一知己。”
积福寺、求知己……
温清宁下意识看向沈钧行,正巧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无声地交换了信息,积福寺这一趟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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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温清宁依旧是坊门一开,宵禁结束便出了两相和的大门。
她一面盘算着今日要做的事,一面往京兆府廨的方向走,行至一半,突然停下步子回头,细细地瞧了一会儿,除了外出上值上工的人,不见任何可疑之人。
她摸了摸莫名凉的后脖颈,心道是不是这两日熬得太晚,休息不够引的错觉。
尽管这么想,剩下的一段路,她还是仔细留心,确实没现一点不对劲之后,放下心来。
一进府廨大门,她先去敛尸房露脸拿了昨日单独存放的黄色食物残渣,跟着小跑去寻沈钧行,对他口中的察镜实在好奇地紧。
咚咚咚,一连串清晰地敲门声。
沈钧行抬头看到端着盘子的温清宁,挑了挑眉,指了指书案:“拿去用吧。”
“多谢侯爷!”温清宁兴冲冲地拿起察镜细细端详,只见一块中间厚边缘薄的无色琉璃嵌在铜制的圆环中。
她掐拿着放在眼前,看到一张脸突然变大的沈钧行,吓得一声低呼,立即将察镜放下。
沈钧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了一下,随即浅浅一笑:“初见都是如此,多看几次就好了。”
温清宁惊魂未定的眨眨眼,心道那么一张俊脸放大了也挺吓人的。
她缓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拿着察镜去看那黄色食物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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