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迎了上来:“我刚才看见了,你趴在门口上听了很久,说吧,都听见了什么?”
申清看着他:“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告诉你之后,你会做什么?”
许年挑眉笑了笑:“我说了他有猫腻,要是能听到什么把柄,当然是让我妈狠下心来和他离婚。”
“你也知道吧,我还有一个妹妹,她可舍不得让她爸妈离婚,你以为我妈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说离婚这件事情还要暂且放一放,我当然要快刀转乱麻。”
申清垂下眼眸思考了一会,就目前来说,离婚对姑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许年,由他来告诉姑姑会比自己直接告诉姑姑好得多。
“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不能在这里说。”
申清抬眼看了看六楼的办公室,那个女医生还在那里。
“可以,我们出去说。”
两人走到外面一处偏僻的地方,申清就将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许年。
许年在听完整个内容之后先是挑眉惊讶,然后是发出轻蔑不屑的笑声,最后笑声越来越小转变成一种势在必得的阴冷神情。
“谢谢你了。”许年朝申清伸出一个大拇指,从心底深处开口叫了她一声:“妹妹。”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妹妹?”
“不用了。”申清摇头,她并不是很想和许年呆在一起:“接下来你要怎么做?直接告诉姑姑吗?”
许年意味不明的笑了:“也许吧,但我还是更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揭露的快感,反正接下的事,就不用麻烦你了。”
“我的…好妹妹。”
许年笑着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申清看了一眼手表,突然想起了傅怀枝说的话,一个趔趄,吓得连忙坐上了回镇里的车。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准时回到了老家的房间里。申清拍了一张自……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准时回到了老家的房间里。
申清拍了一张自己窝在被窝里的照片给傅怀枝发去,那边嗯了一声,才嘱咐申清好好休息。
一夜好眠。
大年初三,烟花爆竹仍旧响个不停。
姑父他们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许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医院的那件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
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大年初六,镇子里许多人都开始返回城市,申父申母也打算明天带申清回去,回程的机票也已经早早的买好。
爷爷这几天一直心不在焉,申清知道她是在担心姑姑的事,但申清在医院和许年一别的时候很匆忙,甚至都没有加上微信。
否则,她就能从许年那里问问情况了。
吃完中午饭,申清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两点半,楼下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争执声,申清往窗户外面探去,发现姑姑一家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在了楼下,还有两三辆不认识的车辆。
申清顿感不妙,连忙往楼下大厅跑去,发现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全都面色沉重。
许年跪在一边,脸上没有表情,但眼里分明都是深不见底的笑意,申清已经猜到了一大半,许年应该是把医院的事情说出来了。
姑姑坐在一边,眼神空洞,满面泪痕,应该是哭过。姑父跪在许年的另一边,身体微微颤抖着,表情惊惧。
其他人申清不认识,但好像是姑父那边的亲人,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骗了我女儿那么多年,连同一个女医生!”
大厅中间端坐的爷爷看着姑父,目光冰冷而锐利。
姑父嗡动着唇,目光怨毒的看向旁边的许年,今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姑姑直接往医院的妇科走去,刚开始姑姑还不明所以,问他来医院做什么?是不是生病了?一个男孩要来看病,也不应该来妇科。
许年摇摇头,径直带着姑姑来到了那女医生面前表明了身份,女医生大为震惊,闪闪躲躲的,就想准备找个借口走了。
许年哪里会给她这种机会,把听到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并让姑姑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查,申家这样的家族,很容易就能查到。
姑姑先是震惊,然后笑着说不可能,问许年从哪里知道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后来又开始回想这几十年来的种种蛛丝马迹,她的丈夫,她的女儿和面前这个领养的孩子。
无数往事,在她的脑海里如走马灯一般的播放过。
到最后,姑姑几乎是夺门而出。
医院里只留下了那女医生和许年。
女医生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她看着许年,像看着一个展露獠牙的青目野鬼,她张不出口问许年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她只知道她的职业生涯要完了,十几年的无数医学荣誉都将化成泡影,轻飘飘的随风散去。
第二天,姑姑就带着姑父和许年重新回到了爷爷家,还有执意要跟来的许晚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惴惴不安的上了车。
姑父在知道姑姑已经知道了生育的真相时,崩溃的几乎站不住脚,这一次,他是真的一败涂地了。
爷爷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勃然大怒,再也没有了任何一丝怜悯之情,当场把姑父那边的亲人都叫了过来,当场对峙。
所以现在,申清才能看到这乌泱泱的一群人。
看到申清下了楼,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她投去,姑父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这一对视,姑父猛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医院遇到申清的事情。
他没有在其他时间去见过那个女医生,但现在事情竟然被泄露了,那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医生和…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