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手机,傅怀枝并没有信息发来,只有班群里的学习资料不断刷新和各科老师提醒完成寒假作业的内容。
虽然傅怀枝说等她回来亲自洗手作羹汤,但是厨艺还是得学,所以这一天,申清继续进行了自己的锅碗瓢盆修习之路,一直折腾到下午,才端着一份蓬松的蛋糕出来。
没错,她转战甜品区了!
傅怀枝的生日在三月份,那就是开学不久,把握住这个机会,如果能亲手做一个蛋糕给傅怀枝,肯定很不错!
今天烤蛋糕胚,明天打发奶油,学装饰,小小蛋糕,还怕学不会?申清自信的咬了一口蛋糕胚,蛋糕松软,证明在做甜品上,她还是有点天赋的。
晚上,依旧没有傅怀枝的消息,申清想发信息过去,又怕打扰她处理事情,只好硬生生忍住了。
与此同时,巴黎。
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
一个年轻男人西装革履的坐在角落,时不时看向手表,似乎在等待谁。
十几分钟后,傅怀枝风尘仆仆的赶来,坐在了他的对面。男人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傅怀枝,唇角扬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傅怀枝,好久不见了。”
傅怀枝抬眸看向他,淡淡回道:“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你的模样变了许多。”
男人呵了一声:“彼此彼此吧,你不也是,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但有一点和小时候差不多,还是那么的冷漠。”男人幽幽盯着傅怀枝:“你这些年到底在哪里就读?瞒的挺好啊,我竟然一点都查不到。”
“这与你无关,雷诺。”傅怀枝瞥了他一眼,开门见山:“我们该谈谈公司的事。
傅怀枝声音冷了几分:“你知道,你不该带走那些资料,也不该背叛集团。”
雷诺的脸色也冷了下来:“那么多年不见,你一开口就要跟我说这个吗?”
傅怀枝挑眉:“不然呢?难道闲话家常吗?好不容易才定位到你的位置。”
雷诺紧盯着傅怀枝,最后忽然极轻的笑了一声,放松了身体把肩膀自然的靠在了椅背上。
“我们可以不走法律程序,我也可以乖乖的把那些机密资料叫出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傅怀枝黑色的瞳孔微微转动着,思考雷诺的目的,大概过了三四秒,傅怀枝翘起了腿。
“说来看看。”
雷诺微微一笑:“陪我去看看海吧。”
“什么?”傅怀枝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我说陪我去看海。”雷诺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去滨海阿尔卑斯省的尼斯老城看海,那里天空蔚蓝,四季如春,我想你应该喜欢。”
傅怀枝皱着眉:“为什么?我以为你的要求会是别的,比如说钱或者股份。”
雷诺嗤笑一声:“我才不需要那些玩意,我只问你这一次,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傅怀枝没有立刻回答,她反复打量着雷诺,想要猜透他的心思,可雷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像个再正常不过的绅士。
“可以,我们现在立刻出发。”最终,傅怀枝还是妥协,如果雷诺信守承诺,他们都能以最快的以私人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傅怀枝也能快点回国见到申清。
雷诺看了眼手表,此时是早上八点,也好,说出发就出发,他站了起来,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温柔:“那我现在订高铁票?”
“随你。”
虽然傅怀枝态度冷漠,可雷诺还是心情很好的订了票,他们从巴黎的里昂车站出发,飞速疾驰了六个小时,才终于抵达尼斯。
一路上,大多都是雷诺有意无意的主动聊话题,但傅怀枝对比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直到下了高铁,傅怀枝才主动开了口。
“你说陪你去看海?看完海之后呢?”
雷诺扯起一抹笑,笑容看起来有点苦涩:“你就那么急切想拿回文件吗?…先陪我看完海吧。”
傅怀枝不语,两人打了辆车直奔尼斯海滩,这里是全球出名的打卡地,无边无际的大海,微微吹来的海风,海面即使在冬季也不会冻结,在这里,大部分人都会暂时忘却烦恼。
两人找了个适合看海的位置坐了下来,雷诺又在沙滩上买了两杯饮料,一杯自己喝,另一杯递给傅怀枝,傅怀枝没有拒绝,只不过她仍旧疑惑,为什么雷诺要带她来看海。
高铁行驶了六个多小时,加上打车和步行的时间,此时已经开始日落了。日落之际,天空渐渐染上橙黄色,云彩在夕阳的余晖中熠熠生辉,犹如镶嵌在蓝色天幕下的血红色宝石。
海风是属于日落的。
雷诺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海,眼眶里隐隐涌动某种情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饮料,看向身旁的傅怀枝。
“傅怀枝,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
“记得,但不多。”
听到这话,雷诺笑了笑:“那时候你还是小小的一个,拉着我的手叫我哥哥,你从小到大都倔强,被我骂了一声眼眶憋的通红也不吱声。”
傅怀枝皱眉:“有这回事吗?”
雷诺摊手:“你看,你还说你记得,可是早就忘记了。”
“太远了。”
雷诺闻言一笑,怅然若失:“是啊,太久远了,你忘记了这个,你也忘记了其他的,那时候我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只有你愿意来陪我,从小学到初中,我一直记得,他们都说我是怪物,不会说话,只有你会来陪我。”
“我喜欢你。”雷诺声音极低,可傅怀枝还是听见了,她猛然转过头,神情极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