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只是想看看弟弟……每日上下学堂都见不到母后……呜呜……”
皇后似乎被这哭声惊醒,凌厉的神色稍缓,“若儿……”
她却不想再听,一气之下跑出了凤仪宫。
她跑的那样急,只顾着伤心,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一头撞进个怀抱。
“我看看是哪个小花猫,横冲直撞的。”
“皇兄——”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锦若“哇”地哭出声来,死死攥住太子皇兄的衣襟,仿佛抓住最后的浮木。
那日后,任凭翠心如何劝说,她执意躲进了东宫。奇怪的是,父皇得知后竟未加阻拦。每日下了学堂,她就跟着皇兄去御书房;夜里宿在东宫偏殿,有事没事地还能赖在皇兄身边撒娇。
“皇兄,我要这个砚台!”
“好。”
“皇兄,我想在你院里种花!”
“依你。”
“皇兄……”
凡她所求,皇兄无有不允。
在死皮赖脸的央求下,她还在东宫有了自己精巧的住所,皇兄的书案旁专门为她设了张小几,摆满蜜饯果子。
“殿下,这不合规矩”
太子只是笑着将妹妹脸上的墨渍拭去,“孤的东宫,就是规矩。”
只是待了不足半月,她还是被接回了凤仪宫。
“成何体统!堂堂公主整日厮混东宫,传出去像什么话!”
小小的人儿缩在自己皇兄身后,看着母后凌厉的凤眸,突然觉得陌生极了。曾经为她梳簪花的温柔母后,如今眉宇间只剩不耐。
“儿臣知错。”太子将她护在身后,声音平静,“只是若儿课业”
“珣儿!”皇后打断他,“你如今是太子,该把心思放在朝政上。”她冷冷扫了眼云锦若,“明日就搬回凤仪宫。”
那日,云锦若抱着枕头站在廊下,看母后身边的宫人收拾她的小物件。
“皇兄”她声音闷闷的,“我的《策论》注解还没写完”
太子蹲下身,他眼底有着她一直未看懂的复杂情绪,“无妨,若儿还是可以随时来东宫寻我的,只是怕是不能日日有空陪若儿了。”
果然,自那日后,皇兄出现在学堂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便她去东宫寻他,也扑了好几次空。
渐渐地,太傅讲学变得更加索然无味。这日午后,她百无聊赖地趴在案几上,
趁人不注意,她在沈太傅的茶盏里偷偷撒了一把盐,那是学堂众人头一次见太傅那么失态,当着众人的面,将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
“谁……谁干的?!”
眼见着找不出凶手,太傅要罚所有人抄写,她正在犹豫要不要一人做事一人当,主动承认时。
“我看到了,是皇姐做的。”
三皇子云锦晏,真是她的好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