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丞啊,这将我们聚集起来究竟是所为何事?”有人实在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县令大人怎么还未出现?”
刘县丞抚了抚胡子,又长长叹了口气,才慢慢开口:“今日叫诸位前来的,可不是冯县令,咱们这冯县令啊都要自身难保喽。”
众人一惊,“这是何意?”
还不待刘县丞作答。
“嘉宁长公主到——”
“太子殿下到——”
众人惊惧,连忙跪地行礼,高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平身。”
众人皆起身,抬起头来。
只见一男一女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那女子身着一袭绛紫色的华服,衣袂上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纹,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摆动。上簪着一支镶嵌着明珠的金步摇,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衬得她高贵典雅,容颜绝美却又不失威严。
身侧则跟着一袭玄色长袍的少年,头戴紫金冠,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年纪虽看着小了些,却生得剑眉星目,偶尔扫过来的眼神坚定而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县衙大堂,在主位上坐下。
“请诸位大人入堂听审。”
刘县丞等人皆走到两侧坐下。
云锦若目光如炬,扫视下方众人,沉声道:“今日公审清平县县令冯圳。”
“县令?!”有民众惊呼出声,“他犯了何事?”
“没听说啊。”有人困惑。
云锦瑜摆手,“带罪人。”
此时,冯圳被侍卫押了上来,他衣冠不整,因为被关在铁笼里折磨了许久,神色有些疯癫。
云锦若冷声道:“冯圳,你诱捕孩童,圈养禁脔,贪赃枉法,混淆圣听,所犯罪行,天理难容,你可知罪?”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冯圳抖着身子,颤着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是谁!我是谁……”
装疯卖傻么,“黛青,让冯大人清醒清醒。”
“是。”
话音刚落,鲜血飞溅,传来冯圳的痛嚎声。
刘县丞等人看着那根断指,心中皆是一颤。
“冯大人,本宫也无需非要你亲口认罪。”
“典史何在?”
“回长公主,下官蔡参。”
云锦若颔,让黛青将一封书册和字据递过去,冷声道:“将这些念出来,念给众人听。”
蔡参小心翼翼地接过,扫了眼那些字据,手哆嗦的更厉害,但看了眼地上的断指,定了定心神。
“县令冯圳,私自在郊区别院中圈养孩童,多是诱捕、拐卖、甚至抢掠贫困苦寒平民之家,用作……用作药引,制成器具,当做禁脔……”
……
云锦若按捺住心绪,轻声道:“继续。”
蔡参又拿起那封书册,是往来的账册,“昭瑞十七年二月初三,予张员外男女各一人,得白银一百五十两,二月十七……”
“除现仍被关押在别院中三十二人,虐杀、贩卖……共计男童三百一十六人,女童四百零二人。”
“共……共七百一十八人……”
书册掉落,蔡参直直地愣在那里。
“求长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替那些无辜孩童做主,严惩恶贼!”
沉默中,不知何人低泣出声,引得他人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