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直接带上了哭腔:
“李长福,你好好想想,妈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这次做这事,到底还是不是人?!”
李长福被大丫说得越来越心虚。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最心软的大丫,会突然这样讨伐他。
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该怎么回应。
张屠夫重重咳嗽了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利字当头?长福,你姐不就是看到违约要赔两万块,才不想管你死活的吗?你这个亲弟弟,在她眼里,连两万块都不值哟。”
李长福愣住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把辣椒卖给张屠夫,就会让大姐损失两万块。
“大姐……我……”
“怎么?长福你这是心虚了?”张屠夫笑了,“你忘了你妈的拆迁款都没分给你呢,你那一份可不止两万块,她们又不是手里没有钱,只是看不上你,觉得你不值钱。宁愿让你坐牢,也不愿意为你出钱。”
张屠夫的话,越说越过分。
大丫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李长福,你还要听他教唆吗?”
李长福攥紧了拳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大丫还在旁边哭哭啼啼的控诉。
张屠夫在旁边添油加醋。
李长福头痛欲裂:“够了!”他抬头,死死盯着大丫:“大姐,这两万我来出!从妈的拆迁款里扣!你现在可以把辣椒酱给小张了吧?!”
大丫愣在了原地,看着面目狰狞的李长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转头求助似的看向李秋月。
李秋月依然坐在靠窗的位置,若有似无地看着他们,却始终没有一丝要表态的意思。
大丫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她好希望自家妈能走过来,帮她解决这个难题。
赵晓琳走到李秋月身旁,小心翼翼道:“李婶子,外面吵得这么凶,你不去看看吗?我看厂长都哭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只怕咱们厂子要损失惨重啊。”
李秋月轻笑一声:“我还能一辈子帮她擦屁股?”
赵晓琳愣住:“李婶子的意思是,想让厂长独挑大梁?”
这可有点悬。
他们这个厂长,平日里就最是心软。
做啥事都是和稀泥当和事佬。
上次厂子里一个老婶子,不小心打翻了一锅快熬好的辣椒酱,按规定,是要照价赔偿的。
可那老婶子就哭了哭穷,厂长就不追究了。
这次对面可是厂长的亲弟弟,怕是厂长又要和稀泥了。
“李婶子,这次要是处理不好,咱们厂不仅要赔偿两万块,还会失去在市领导那边的信誉,到时候再想走出去,就难了。
而且……可能还会连百货大楼这个大客户都一并失去。”
赵晓琳很小心地察言观色,现李秋月没火,继续道:
“而且,我看那个张同志,摆明了是想抢咱们的生意。
玻璃罐抢在我们前面拿走了,现在又来抢辣椒酱,我都怀疑,他跟姚经理是一伙的,到时候出现在领导面前的辣椒酱,恐怕就会是张同志家的。
到那时咱们的辣椒酱很可能就直接被张同志家的取代了……”
李秋月抬头,看着面前的赵晓琳。
别说,这赵晓琳可比她那大闺女聪明多了,分析问题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