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柠终于收拾妥当走出浴室时,陆怀洲正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为他挺拔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目光在她新换的连衣裙上停留了一秒。
"好看吗?"唐柠转了个圈,"这是上海最时兴的款式。"
陆怀洲的喉结动了动:"好看。"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唐柠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她赶紧抓起小包:"走吧走吧,我饿死了!"
陆怀洲却突然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他从军装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对银色的耳钉,造型是两片小小的薄荷叶子。
"在军区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帮我戴上?"她小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边。
陆怀洲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擦过她的耳垂,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当最后一片"薄荷叶子"稳稳地落在她耳垂上时,唐柠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和陆怀洲眼中藏不住的温柔。
"走吧,"他自然地牵了一下她的手,"带你去吃红烧肉。"
两人出了房门之后,默契的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唐柠小心地跟在陆怀洲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生疏,又符合这个年代男女同志相处的分寸。
只有在过马路时,当一辆自行车突然冲过来,陆怀洲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两人之间才有了片刻的接触。
陆怀洲的脸微不可察的红了,但这次他没有松开手。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傍晚,这样克制的亲密,已经足够让陆怀洲心头涌起阵阵暖意。
国营饭店里人声鼎沸,白炽灯的光晕下,用餐的客人穿梭于方桌之间,空气中弥漫着红烧肉和葱油的香气。
唐柠和陆怀洲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木椅有些老旧,但擦得很干净。
陆怀洲轻声的询问唐柠:“糖糖,你想吃什么?”
唐柠:"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再来两碗米饭吧。"说完唐柠的眼睛看着边上一桌的糖醋排骨,咽了咽口水。
陆怀洲嘴角微扬,对服务员道:"再加一份糖醋排骨。"
唐柠低头摆弄着筷子:“你这次在上海待几天?"
"可以多留几天。"陆怀洲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送你回江县。"
唐柠眼睛一亮,又赶紧抿了抿嘴:"那……你明天有空吗?"
"有。"陆怀洲看着她,"你明天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