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着一个,饺子并不多,吃完却涨的人特别难受。
家里人的关心往往太过直白,直白到情绪摆在明面上。
呼吸愈发沉闷,心底混成一团的线越缠越紧,勒的绞痛。
纸条上的字不知什么时候被晕开了一小块儿,模糊字迹。
正十忆蜷起身子坐在茶几前,静静听着秒针走过,带走时间。
直到呼吸缓和,那阵绞痛才散了些。
撑着茶几起身,这么容易的动作好似用尽了全部力气。
走到水池前洗了把脸,沾满冷水也没压下心底的灼热。
回了卧室,床头柜里还有一瓶安眠药。
幸好还没过期。
倒了两粒吃下去,只想好好睡一个舒心的觉。
挺想一直这么睡下去,但是没办法,答应老爸老妈要给他们买东西,还有欠的钱,该还还得还。
厚重落地帘挡的严严实实,一丝光影都透不进来。
这一觉感觉睡了很久,却又睡得不太踏实。
梦里总有个人吵吵闹闹的。
一直朝他靠近,他却不断退后,越想努力看清,最终醒来时,连背影都消失了。
那阵吵闹声再次出现,在耳边渐渐成了实感。
说话的人却不是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敲门声断断续续响了几声,睁开眼有种不切实际的虚无感。
缓和半天四肢找回感觉,起身开门,袁初站在门外。
“徐老板让我上来叫你,他打你电话没接。”
正十忆淡淡“嗯”了一声,把手机开机。
“进屋坐着等会儿。”
丢下句话,正十忆进屋找了身干净衣服,进厕所简单冲了个澡。
再次出来时,整个人和往常一样。
“走吧。”
袁初眼神上下打量,没多说什么跟在正十忆后面。
下楼坐上车,才翻开手机看了一眼。
十几条未接来电,都是长海打过来的。
点开张莉头像,一长串语音条都标着红点。
正十忆没点进去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无非是痛批长海不是人,中间夹着担忧的关心。
又回了一条“我没事。”关了张莉的页面。
上面长海的消息罕见地没有几条。
只是瞥见这个名字,压抑就会无孔不入钻进。
手指停顿了几分,点了进去。
“估值表我换掉了,你的浴所没在上面,我爸这个人我了解,他还会想办法收购。”
“要是碰见收购的人,和他们绕圈子,别答应别拒绝,董事会里有好几条走狗。”
“他们会下黑手。”
“这边的事我尽力解决,你万事小心。”
看着这几条消息,轻轻呼出一口气。
手指落在键盘上,打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