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被他另一只手握紧,感受到增加的重量,他垂下头靠在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正十忆微微睁开眼,看着长海浅眠的睡容,心脏被攥成一团,狠狠捏紧。
无法遏制的想念全部堆在心头,理智冲破想念站在前面,告诉自己,长海一直以来的欺瞒。
心底瞬间寒了一片,全都被失望填满。
良久,面前的人动了动,正十忆闭上眼睛,感受他一点点抽走的手,渐远的脚步声消失,病房门被关严。
睁开眼,憋在心口的气长长呼出来,撑起身体下了床,一把拉开窗帘,露出将亮的天色。
看着医院楼下,来往的行人渺小到看不清,视线梭巡徘徊,半晌,长海的身影出现在楼下。
尽管看不清,但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他。
直到身影消失,正十忆才转回身,再次拉紧窗帘。
眨眼时间就到了晌午,老徐顶着黑眼圈赶了过来,人刚要坐下就被正十忆撤走凳子,蹲在半空。
“别坐了,去交单子出院。”
老徐眉头皱下来看着正十忆,额头青筋一蹦一蹦:“你把我昨天说的话当放屁呢?”
正十忆面无表情收着衣服,老徐跟在身后唉声叹气。
“你没来之前我问过医生了,出院没事儿,你抓紧办吧。”
老徐懒得跟正十忆犟,亲自又找医生确认一遍才放下心。
两人收拾完下楼坐上车,老徐闲聊唠到钱生。
“该说不说,你招的人真不错,这几天钱生没少跑,为了咱澡堂忙前忙后的,一下班就跑医院来了,赶上过命交情了。”
正十忆把老徐话听在耳里,钱生确实比自己想象中靠谱的多。
“月底开资你把钱生那份算出来,别人家财务给多少,你稍微往上提点。”
老徐:“必须滴啊,也不能让人家白跑啊。”
正十忆嗯了声,没在说话,身体多少还没恢复过来,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车子开到楼下才被老徐叫醒,上楼老徐帮着收拾完才离开,临走特意警告:“没好利索哪都别去,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没让你去澡堂你就在家给我待着。”
正十忆嘴上答应的快,老徐走后立马进了浴室,从头到脚洗了两三遍。
出来的时候鼻腔里隐约还能闻到消毒水的味,脸色始终没好过,掉头又洗了两遍,总算闻不到那股刺鼻的味。
躺回床上,打开手机,上面是钱生发来的消息。
“老板,您出院了?”
正十忆特别佩服老徐的传话能力,洗澡这会儿功夫,老徐估计才到洗浴,消息已经在那边传开了。
“出院了,这几天麻烦你了,月底找老徐领奖金。”
消息刚发出去,意料之中的,对方婉拒了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