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痛不断敲打,上涌的情绪被自责拉下。
低下头,慢慢朝他靠近。
手指反扣住他的指尖,尽力留下片刻温存。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响起低语声。
时间到了,该离开了。
一直盖在指尖的温度消失,正十忆躺在床上听着房门开开合合。
耳边声音模糊,极力想睁开眼,努力后都成了徒劳。
意识掌控身体,手指不受控制蜷起,也没赶上最后留下的温度。
耳边声音安静下来,那处温度再度重回。
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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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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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数不清日子,意识昏沉,只有感知证明自己还活着。
每隔一段时间,身旁就会有人哭一场,听声音应该是老妈。
从来没见过老妈哭过,哪怕是一夜之间负债千万的时候,老妈腰板也是挺直的。
真想看看老妈哭是什么样的。
从昏沉中逃离逐渐清醒,又从清醒进入沉睡,总有一个人会在空无一人时偷偷来过。
他一句话不说,就静静坐在旁边。
正十忆微睁开眼睛,他的背影从门口离开。
没过多久老徐来了,这些天不知道叹息了多少次,还没彻底醒过来就天天能听见老徐在耳边叨叨。
总算睁开眼看清画面,对上老徐的眼神,他瞬间从椅子上弹起。
“我的祖宗啊!你可算醒了。”
老徐匆忙凑到床前,想摸摸胳膊腿又不敢摸,手足无措嘴上打结。
“我现在,哎不是,你难受不?呸,我这不废话嘛,你等着我去找医生。”
正十忆目送老徐出门,长出口气想起身,一旁监护仪的线被扯到,下意识坐起身稳住机器。
老徐急匆匆推开病房门,一打眼就看见正十忆的手在仪器上。
身后好几个医生挤进病房,给正十忆做了个全套检查,一番下来,老徐憋着的心气被医生提前放了下来。
医生脸上的笑无从遮掩:“人能醒就没事了,长时间昏迷身体都得重新适应,稍微注意点在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老徐万分感激,左拥右护把医生们送出门,回来看见正十忆,这才想起给家人报平安。
正十忆靠坐在床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挖出去般空洞,呼吸箍在心口,开口说话的声音满是喑哑。
“我晕几天了?”
老徐打完电话重新坐回椅子上:“没数,顶多十天半拉月,差点没吓死我,我以为你这一下要成植物人了呢。”
正十忆扯起嘴角,小声骂了两句:“盼我点好吧,现在几点了?”
老徐打开手机给正十忆看:“才下午两点多,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