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十忆站在门后侧耳听动静,听长海没在吭声,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好悬就把自己玩进去了。
打开卧室窗户,凉风透了进来,吹了好一阵儿,才吹走心底的燥热。
晚风静静的,卧室里没有多余的声音,正十忆坐在床上,睡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
刚刚被长海搂着没发觉,低头才看见,胸口一小片不正常的红,是长海脖子上戴的东西给铬出来的。
门外脚步徘徊响起,也不知道他在外面一圈圈晃悠啥。
本就不爽的心情,被长海弄得更加烦躁,一头栽在床上,拿起枕头盖在脸上,外面的声音一点没减,反而越在意这声音,越是能听见。
正十忆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早知道就让这货说话了,现在这噪音比装修队还烦人。
门外的长海一点没有休息的意思,晃悠好几圈还不嫌够,这会儿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干嘛。
正十忆这颗心好像被放在油锅上煎,翻来覆去马上就熟了。
死死闭上眼睛,宁可不睡也不开门出去。
外面的声音持续到后半夜两点多,终于安静下来。
正十忆换了无数个姿势,已经准备好熬大夜通宵了,冷不丁听外面没了声音,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下床。
打开门,客厅已经关灯了,什么都看不清,轻手轻脚拉开门,走到沙发边,长海躺在沙发,一手搭在眼睛上,睡得踏实。
呼吸声均匀响起,另一只手耷拉垂到地上,正十忆弯身蹲下才看清,地上掉了块儿小抹布。
打开一边的小夜灯,地上的瓷砖都反着光。
茶几上被擦得很干净,整个客厅基本全部收拾了一遍。
原来,刚才忙活的声音,不是故意让自己睡不着,而是他睡不着,寻思帮自己干点什么。
心底酸楚愈发浓烈,弥漫散开后是一片柔软。
正十忆抬手关上灯,找了条家里最厚的毯子,轻轻给人盖上。
看着长海的睡颜,忽然就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好。
好到,肯为他交付所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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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救济我,还是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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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值得。
他说什么、做什么,就是能感觉出来很真诚,不是虚伪客套,而是发自心底。
虽然之前有些欺骗,说到底大多都是误会,立场不同而已,有些东西能解释的清,有些偏偏就解释不明白。
自己从一而终也不能说做的都对,把过错全怪长海身上,未免太无辜了。
但大部分还是他的错。
正十忆坐在地上,替他把毯子往上盖盖,听见他翻身的声音,伸手在他指尖上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