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咋弄了,不知道按着哪个了,咋打不出电话。”
从奶奶手中接过老年机,发现奶奶不知道咋按到了设置里面,这陌生的界面也怪不得她不会用。
“干啥,给谁打电话了?”
“还能给谁,给你爸你妈打,这孩儿回来了,他俩不得回来看看。”
“你别打了,一会儿我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一声。”说完我把老年机递了回去。
“你打啊?要你打的话,我就不打了。”奶奶接过手机说道。
“嗯,我打。”
“这手机我说我不要,你妈非得让我拿着,还啥贴身带着,出去也带,不让放家里。我哪会玩这东西,高科技,都是你们年轻人玩的,还不如用座机。”奶奶小声嘟嘟囔囔着,抱怨着手机难用。
这老年机是去年母亲给买的,怕奶奶一人出去有啥事给准备的,可一辈子只用过座机的老人那会儿用这小金属盒子,就算是已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老年机奶奶也时常玩不转,一遍的叫人一遍的教,可最终还是半挑子水平,半会不会的。
我也曾问母亲要不就别让奶奶用啥老年机了,怪折磨人的,即折磨了我们又折磨了奶奶。
母亲则持不同的看法,她说家里有座机,在家里打电话用座机就行,但出去必须带手机,哪怕不会用,有个啥事也能及时的联系上。
不然真有啥事,人家想帮你也联系不上家属。
就这样以母亲的先见高明保留了下来。
回到房间我拿出手机拨了母亲的号码。
手机里传来闹人的音乐声,打破了房间里保持的静谧。
大概有十秒左右,电话终于接通,母亲那轻柔脆丽的声线传了出来,“喂,吴昊啊,咋了?这时候给妈打电话。吃过饭了吧?”一如以前母亲在电话里的问候,不急不缓,和和旭旭。
“妈,你在哪了?我回来了。”我说道。
“回来了?你到家了?咋不提前说一声,妈现在在外面有点事儿,等晚上吧,晚上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母亲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宽慰的说道。
“妈,今儿是妇女节。”
“嗯,咋了,我儿子不会是专门从学校跑回来给妈过节来了吧。”母亲的声音渐渐活泼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快意与放松。
“我上回不是说了今天可能回来。”说不上沮丧,只是有点不是味儿。
“哎呀,你看妈给忘了,上回你给妈说,也没给个准数,妈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母亲如是说道。
“等妈忙完了手头的这点事儿,立马回去。晚上叫上你爸,咱在家吃火锅。”
“你现在在店里?要不我过去找你。”
“你要去店里可见不着妈,妈正在外面给人谈事儿了。”
我没吭声。
“你吃饭了没?这都一点多了,你中午坐车回来,没吃的话冰箱里有妈走前给你奶奶准备好的菜。要是不想吃,就下楼去小区门口的饭馆买点。”母亲又问道。
“哎呀,我知道了妈,这不用你管。你给我爸说一声,晚上早点回来。”
“咋了,还没多说两句就嫌妈烦了?行行行,妈挂了啊,不跟你说了。一会儿啊,你跟你爸说一声,妈这儿忙,怕到时候忘了。”
“行,我知道了。那你忙吧。”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外面天很冷,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即使窗户半开着,我还是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答答的。
也可能是一路上拿的东西太多的缘故,消耗了不少能量,以汗水的形式排泄出来。
没啥说的,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外衣保暖衣,只穿着内裤往卫生间走去。
奶奶坐在客厅看电视,看着我脱的光溜溜的经过,直呼穿的这么少也不怕感冒。
进了卫生间,把棉拖往一旁的鞋架上一放,换上凉拖就进了浴室。
说实话,开着浴霸,热水器里的热水哗哗的流着,真不觉得有啥冷。
冲个澡,一路上的风尘疲惫消散,惬意无比。
不知道为啥,一回到家睡意就变少了,不像在学校时,多数时间都混混沌沌的,倒头就能睡。
奶奶在客厅,半躺在沙发上,这个姿势对腰很不好,但无可奈何,即使说几十上百遍,奶奶坐累了,照样还是我行我素的躺沙发。
电视里播放的是戏曲频道,一群花脸在舞台上嗷嗷高唱。
电视的声音有些大,就算关着卧室门,也能隐约的听到二胡琵琶唢呐等乐器等具有穿透力的声音。
下午无事,联系了几个在平成的朋友,询问了他们妇女节放假不放假的事宜。得到的回复大多是笑骂放屁,但下午还是有空出来耍耍。
“蓝星”台球厅,这些年不知道已经经过第几次翻修,早已完全没有了早些年的影子。或许老板都已经换了好几位。
周遭的许多商铺都变了,只有这个蓝星台球厅如砸在木头里的钉子般,屹立在这里。
下午和约好的几个朋友,在这里捣了一下午的台球,同时叙了叙这几年各自的生活发展。
这几个都是我以前的同学,曾经平成市八中的学子。
那时候母亲在高中部当老师,我们在初中部上学,母亲接送过我不少次,所以班上的同学大都知道我有一个教高中的妈妈。
母亲由于我的原因也在我们班混了个脸熟,其中多数是向班主任了解我的学习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