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顺着他下颌滑落,滴在铠甲上,啪嗒轻响。
穆笙歌别过脸:“分内之事。”
白靖轩忽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心头一跳。
“普通民女罢了。”
“民女可不会镇北军的‘雁回阵’。”他指尖掠过她腰间铜哨,“更不会有这个。”
铜哨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刻着小小的“镇北”二字。
穆笙歌攥紧袖中匕首。
“你既认出,要拿我去领赏么?”
白靖轩却大笑,解下自己的玉佩塞进她手心。
“我白家世代镇守边关,只认军令不认皇权。”
他掌心覆住她手背,温度灼人,“其实,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
穆笙歌怔住。
玉佩上刻着白氏族徽,是军中最高级别的信物。
“此话何意?”
“因为——”
白靖轩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尖锐哨响!
“敌袭!”
北狄残部趁夜反扑,箭矢破空而来。
穆笙歌挡在白靖轩身前,自己肩头中箭,鲜血瞬间浸透战袍。
“阿笙!”
穆笙歌的嘴角扯出一抹笑。
“这一回,是我救的你。”
“接下来,交给我……”
白靖轩反手折断箭杆,提刀杀入敌阵,背影如出鞘利剑。
敌军全数歼灭的那一刻,白靖轩终是倒在了血泊中。
那一夜,穆笙歌守在他帐外直至天明。
晨光熹微时,军医掀帘而出:“箭上淬了毒,将军高热不退,一直念着‘阿笙’……”
她冲进帐内。
白靖轩脸色惨白,唇瓣因高热干裂,却还在低喃着她的名字。
穆笙歌握住他滚烫的手,泪滴在他眉心。
“傻子,我就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