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忱看向温予,又移开视线看向前方:“不用说对不起,过去很多年的事了。”
“叔叔……他?”温予想问,又觉得这时候问什么似乎都不太好,她有些欲言又止。
似乎是听出来温予要问什么,时忱声音很轻:“他是一名消防员,有一次出任务,再也没回来。”
“啊……”温予愣住,突然觉得一切安慰的话,在此时此刻都显得单薄起来。
时忱语气平静地仿佛在叙述的是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事:“我妈她因此消沉了很久,可能是因为我和妹妹,她重新振作了起来。
有一天,她送我上补习班,说晚点就来接我,留妹妹在家看着锅里的汤,可是那天我等到晚上,也没等到回来,我一个人走到家,看到很多人,我妈在中间,妹妹躺在她怀里,她接连经受两次打击,所以才会生病。”
时母经受两次打击,时忱又何尝不是呢?
她看向面前的时忱,心中莫名生出一种钝痛感。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有时候,无言的陪伴胜过万千言语和安慰。
城市的灯光在水面上映照出来光影,水面波光粼粼。
“时忱,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时忱看向她,她一头黑长乖顺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眼睛清澈而透亮,看人的时候总是很专注,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
“对,是像叔叔一样的英雄吗?还是别的?”
“嗯,想成为一名人民警察,保卫人民。”时忱这会儿听懂了她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说完,他看向温予:“那你呢?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啊?我想成为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温予说着,眼里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成为一名检察官是祝清对她未来的规划,但那并不是温予的理想。
十六七岁的他们,谈论着梦想,眼底有光,想要奔赴未来和远方。
“都是很伟大的职业。”时忱说。
温予闻言笑道:“那就祝我们未来闪耀在各自的领域。”
“好啊。”时忱应他。
晚风吹落树上的梨花,片片洁白花瓣飘落。
卷卷看到一片飘落的花瓣,追着跑了过去。
温予看向一会儿追花瓣一会儿到处闻闻的卷卷,眼底尽是柔和。
卷卷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摇着尾巴跑了过去,又摇着尾巴跑了回来。
它用鼻子蹭了蹭温予的手。
温予伸手,卷卷张嘴在她手心里放下一朵完整的梨花。
“谢谢卷卷。”
一人一狗,好不和谐。
她还真是招动物喜欢,时忱想。
温予突然想起了昨天做的钥匙扣还在兜里,她拿出来,递给时忱一个:“这个送你。”
时忱看向她手里拿着的东西。
是一只可爱的小幽灵钥匙扣,笑的开心。
时忱接过来,轻声开口:“谢谢。”
“昨天和月月一起出去玩做的,刚好两个,分你一个。”
听到“两个”,时忱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里的那个钥匙扣:“它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