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话而已,高途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后背发凉。在哪里?这个问题如果有回答的价值,那她势必在达骊。高途睡得头昏脑涨,他有一种梦跟现实重叠的恍惚错觉,这小姑娘是真厉害,睡个觉都不让他消停。
消息进来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五十分,而现在是两点钟,高途知道她肯定没睡,于是随手回:“达骊?”
手机还没放下,那边便回了消息过来:“耶,你也太聪明了吧?怎么猜到哒?”
紧接着又进来一条:“可是等等,你是没睡还是睡醒啦?”
高途感觉她发来的文字消息自带音效,在他脑子里自动播放了,嗡嗡嗡的。他倒不是烦年媱,实在是还没从刚刚那个窒息的梦里缓过神来。高途索性下床打算倒杯水喝换换脑子,懒得打字了就回的语音:“做噩梦醒了,你怎么又来了?旅游的?”
水喝了一口,忽然意识到这么问挺不礼貌的,果然是脑子不大清醒,小姑娘还不得挑理?于是高途马上将那条消息撤回。
岂料——
“怎么说话的,撤回晚了我都听见了!不看你长得够帅声音又好听我可就拉黑了!我还不能来达骊啦?达骊被你买断啦?”
“……”
他就知道。
解释吧。
“我没那种不欢迎你来的意思,不要误会。”
“怎么改打字啦?”
“不可以?”
“切,当然可以,我就是好奇而已,该不会是家里有怕被吵醒的人吧?”
高途无言。
“你想说什么?”
文字消息飞速进来:“显然我想试探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呀?未婚男女一定要洁身自好懂吗?”
高途彻底无言,他觉得是夜晚的暧昧气息给她提供了疯言疯语的勇气,果断结束聊天:“你休息吧,我也睡了,天亮再联络。”
“等下!你都不问我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吗?”
高途耐着性子最后回:“在酒店,跟田芋。”
年媱:“……”
清晨七点钟,田芋给爸爸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达骊,让田立旻发位置给她。
田立旻先于女儿赶到,已经见到妻子侯芳。
侯芳今年四十七岁,是一家国企公司的会计。得到侯宇洺消息后只有她一个人过来达骊了,父母年迈,侯宇洺的妈已经明确表示侯家有什么事都别找她,而侯芳那个哥哥则一味啃老,凡事皆不肯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