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明阮踮着脚悄咪咪走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肩膀用力一拍,“嘿!”
陈颂似乎真得被吓到了,突然站直身体。
“真吓到了?”席明阮慢慢转到他面前?,打量了他一眼,怀疑他是在套路她,嘀咕:“我走路明明有声啊,怎么胆子突然这么小了。”
陈颂没说话,挑了半天,最终还是拿出一套平时穿惯的?黑色西装。
“嗳——”席明阮赶在他准备换上的?前?一刻,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衣裳:“穿来穿去都是黑不?溜秋的?,咱能不?能换个风格!”
她转过?身跑过?去,从属于她的?衣橱最里侧拿出一套衣服。那是一套休闲风的?浅灰色西装,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t恤衫。陈颂接过?西装,袖口处精致的?四孔扣上刻了字,凑近看,是大写的?“r”,每个扣子上都有。
陈颂挑眉,这套衣服是有人特意去定的?。
“r”,是阮字的?缩写,把她的?名字穿在身上。席明阮被看得脸红,还带着一丝心思?被人勘破的?窘迫。她不?自在得摸了摸耳朵,假装把头发掖到耳后,用力瞪他:“我给我的?合法老公买套衣服怎么了,听见了没?合法的?!”
陈颂点头,唇角的?弧度逐渐放大,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宠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愉悦:“希望我的?合法老婆以后多给我买衣服,我很喜欢。”
席明阮热得双颊发烫,她伸手去推男人,小声催促:“快去换衣服啦,一会儿要迟到了!”
陈颂低沉笑出声,大步朝外走去。
席家老宅坐落在郊区半山腰,是一座三进的?中?式庭院。走进中?庭,古朴庄重的?气息扑面迎来,院中?的?流水和游动的?金鱼为院子添了一丝鲜活气。
早些年老太爷还掌权时,席氏一大家子都住在这里。直到近几年,老太爷不?再管事,逐渐放权给了下一代,子孙们大多以太偏远为理由,三三两两搬了出去,院子就空了下来。如今这座院子里除了老爷子,就只有一直跟着他的?佣人。
听见开门声,席老爷子赶紧拄着拐杖三两步出来。
“外公!”席明阮跑过?去抱住老人的?胳膊,开始撒娇:“我好?想你呀。”
老人拍了拍孙女的?头发,皱纹里带着笑意,“怎么不?想?天天都念着呢,我的?小囡囡结了婚就忘记我这个糟老头子呦。”
“才不?会。”席明阮笑嘻嘻,嘟囔:“外公最好?,全世界我最喜欢外公了。”
席老爷子被哄得合不?拢嘴,他看向不?远处正把礼物递给管家的?男人,道:“快站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像个小娃娃一样撒娇,也不?怕阿颂笑话。”
这时陈颂走到两人面前?,看向老人,清淡的?声线里带着敬重:“外公。”
老爷子颔首,边寒暄边往厅里走。
“听说陈氏这几天有大动作?,你怎么这个时候有空陪软软过?来?”
席明阮扶着老爷子手臂,陈颂走在老爷子另外一边,稍后一步。听见这话,看了一眼同样看着他的?姑娘,声音里不?自觉就带上几分?笑:“前?两天很忙,事情?结束就闲下来了,陪陪软软。”
他喊的?是软软,不?是阮阮。
席明阮耳朵有点发麻。
老爷子听出来不一样了,他看看左边的?小伙子,又瞅瞅右手边的?外孙女,了然一笑。
等坐在沙发上,佣人上了茶,一老一小两个事业脑的?男人,自然而然谈起了工作?。席明阮对这些不?感?兴趣,跑出去看院里的?鱼。
席老爷子看了眼蹲在石头上用小木棍逗鱼的?外孙女,笑着对坐在对面的?陈颂道:“我们家这个姑娘,心大的?很,做事情总是顾前不顾后,没少操心吧?”
陈颂:“不?会。”
席老爷子挑了挑眉,一双浑浊却不?减睿智的?利眼将陈颂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他坐在檀木椅子上,身上穿着合身的?灰色休闲西装,落落大方,飒飒踏踏。
“上次坐下来好?好?说话,还是你们领结婚证的?前?一夜。”老爷子一针见血:“你喜欢上了软软?”
陈颂直面老人,神情?坦荡,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是。”
“……”席老爷子当然是高兴的?,这是他亲手为外孙女从一众人选中?挑选出的?丈夫,如今两人感?情?好?,他自然乐见其成。想了想问道:“那份协议,软软签了吗?”
他的?孙女不?愁嫁,而他选中?陈颂,除了看重他出众的?人品能力外,自然还有他的?诚意。
陈颂拿出陈氏旗下子公司碧泉新?溪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作?为聘礼,全部记在席明阮名下。
陈颂摇头:“没有。她不?肯签。”
席老爷子叹了口气,却又不?那么意外:“她就是这个性子,硬气的?很,不?该她的?,一分?都不?要。”
他的?原意,也不?是为了这些股份,只是想多给孙女一些保障,不?要,也没什?么,随她心意就好?。
陈颂停顿片刻,接着道:“我们没有签任何婚前?协议,我的?一切,都会和我的?妻子共享。”
这话倒是属实让席老爷子震惊。
他盯着陈颂看了好?半天,叹了口气,才幽幽道:“你对我的?外孙女,是蓄谋已久啊~”
从席家别苑出来,……
从席家别苑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四月的京市已经逐渐暖和起来,烈阳悬挂空中,丝丝微风裹着干燥的气息吹拂在?脸上,让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