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一声微弱且带着哭腔和委屈的“啊”,随后,那哭声逐渐放大,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叫嚷:“赵——慕——箫——你,你欺负人……”
苏知鹊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西市胡人演杂耍的那只猴子,赵慕箫是那个看猴人,简直太——丢——人——了!
“好了,先把衣服换了。”赵慕箫轻声哄着她,“你也不算白折腾。虽然没骗过我,但在赵元璟那里,你已经彻彻底底是个死人了。”
对,赵元璟!都是因为赵元璟,她才会经历如今这么多苦难!苏知鹊抽泣了一下,将赵慕箫推搡出了马车,“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赵慕箫轻笑一声出了马车。他拢了拢翠雾大氅,注视着远处稀疏的光影,唇角的笑意越扩越大。
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即刻发卖了
国公府,松风院,国公夫人王歌捏着帕子坐在赵元璟身侧,哽咽道:“璟儿,你好好地出趟门,回来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呢?这以后——”
她瞧了一眼赵元璟用锦被遮住的地方,哭得更厉害了。
“这是要让我们赵家断子绝孙呢!”
“娘,大夫说有治愈的可能呢。”赵元璟心虚地说,“我脸上的伤用上好的舒痕膏养上一个月,不会留下伤疤的。只是,赵康的眼睛因为耽误了时间,怕是真的治不好了。”
王歌哭了一会儿,拉住他的手叮嘱他:“你不能生育的事,可千万捂好了!绝对不能让苏府的人知道!等你和知鹊成了亲,到时候就把没有子嗣的过错推到她的身上。反正你还有眠眠,回头你和眠眠生的孩子记到她这个嫡母的名下,传出去也是我们国公府大度。”
提起苏知鹊,赵元璟有一瞬间的失神。
王歌使劲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厉声道:“娘说的你记下了没有?”
赵元璟这才忽地缓过神来,低声说了句“知道了娘。咱们要的就是苏知鹊她娘留下的嫁妆。我爱的是眠眠,将主母的位子留给苏知鹊,已经是我们国公府大度了。”
王歌欣慰地点点头,又哭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睛离开了。
赵元璟见母亲离开了,示意赵康近前来,问美人找到了没有。
“美人?咱们在船上遇着那个?”“你我一路上还遇到别的美人吗!”
赵康摇了摇头,而后道,“爷,人是瑞阳侯的,他都不上心,您也别挂怀了。”他看了眼门口,压低声音提醒道,“眼下您还是想想怎么同老爷夫人说苏姑娘的事吧!”
赵元璟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当然知道这事迟早要说开,不过,要说也应由苏府来说。想到这里,他扬手喊刚走到门口的赵康回来。
“你去苏家,约眠眠卯时在松鹤楼雅字间见。”
赵康得了吩咐应声出去了。半炷香后,他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看你这表情,可是出了什么事?”赵元璟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小册子问。
赵康气恼地说道:“小的刚走到苏府门口,还没禀明来意,门房就将小的撵出来了。说是奉他们夫人的命令,不让他们苏府的姑娘随随便便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