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亲舅。”乔惑敲了敲桌子。
亲舅没搭理这句,脸红脖子粗地坐在对面一指他俩:“你俩!是一对!”
肖倾城觉得自己把水杯放下来真是机智得一批。
“啊。”乔惑也没否认。
秦救盯着乔惑坦然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像焉了般地骂了句:“日。”
“你回去做什么?”乔惑打住这个话题问。
“不清楚,”秦救道,“当个无业游民?”
“那你爷爷不得气死。”
“我还是想搞音乐。”秦救抿了一大口酒,眉头随着酒精的刺激皱了皱,“我也想过要不直接在这儿待着得了,但这地儿,太小了,我不想过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乔惑突然开了瓶啤酒碰了一下秦救的酒瓶,对口吨吨地吹了半瓶。
“乔惑!”肖倾城拉住他。
“所有人都想出去,”乔惑摁住肖倾城的肩膀,“长这儿的想出去,进来的也想出去。”
肖倾城愣住了。
“哥我祝你一路顺风。”乔惑冲着秦救举了举杯子,又把剩下半瓶闷掉了。
秦救也没拦他,看着他喝完后把手机摸出来一看:“哟,我们队长骂人了,我回去了。”
秦救站起来把把钥匙拿着,放了两百块钱在桌上:“乔惑,人都是往高处看的,谁都想走得远,让世界广阔那么一点,你也是。”
乔惑没说话。
“哪天你想通了给哥说一声,哥带你,我和你小舅怎么说也是三年的哥们了,”秦救笑起来,又冲肖倾城挥挥手,“小男朋友再见啊,乔惑别忘了我们另一个底线——不搞未成年!”
“知道了哥。”乔惑有些无奈。
秦救的背影风风火火地消失在两个人的视野里。
“他也是?”肖倾城问。
“嗯,大学刚毕业被人发现他和他前男友的事儿,又玩音乐,他爷爷一怒之下就把他扔这儿了,”乔惑叹了口气,“本来他爷爷让他呆一年清醒清醒就可以回来了,但他前男友好像在他心里成了一个坎儿,迈不过去,干脆把这儿当成了避风港,就一呆就是三年,我以前经常犯事儿,就经常和他碰上,他那时候还是实习的,人挺不错,我和他就常常聊,这些都是他主动和我说的。”
肖倾城挑了挑眉。
乔惑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其实他主动和我说的时候,我挺惊讶的,因为我们这儿的人爱说风言风语,他却一脸无所谓,看得特别开。”
接着乔惑补了一句:“和你很像。”
“什么?”肖倾城有些愣,哪儿像了。
乔惑笑了笑:“那种不会被一块地方的风土拖垮的感觉,很自我。”
肖倾城心中动了动。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同类,”乔惑吐了口气,“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事儿说出来,也能那么洒脱。”
肖倾城看着乔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站起来:“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