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灿微弯嘴角:“我也这么想。”
新春的夜色不再是厚重浓墨,异国他乡的孤鸟终于降落在庄重挺拔的古树上。
它的枝干粗壮,它会坚韧成长。
吃饱喝足之后,季灿主动说洗完碗再走。
他的原话是:怎么能让女孩洗碗。
杭姣心安理得地去洗漱。出来看他正洗得仔细才想到问:“你怎么来的?”
“开车。”
“开多久?”
“今天不堵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杭姣闻言抿着唇。
开了两个多小时,还给她做饭洗碗,然后再开两个多小时回去。
又是深更半夜,他到家不得五六点。
她盯着季灿洗碗的背影思考。
季灿干活很利落,从厨房出来脚步不停:“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杭姣视线跟随着季灿走近。她坐在沙发最右侧,衣服在她左腿边。
然后她在季灿隔着她弯腰拿大衣的时候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季灿抬眸看她。
杭姣不眨眼地回视,蛊惑般开口:“要不明天再走?”
季灿紧盯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开玩笑,片刻后缓缓靠近。
距离比上次点烟还要近,呼吸声都纠缠在一起。
就是现在。
杭姣转开视线绕过他站起身,指着沙发说:“你睡这,我常睡,很舒服的。”
又指指卫生间的门说:“柜子里有洗漱用品。”
不等季灿回答就往卧室走:“晚安。”
“……晚安。”
关门的时候她正巧看见季灿抱头倒在了沙发里。
杭姣无声地笑弯了眼。
新岁
◎午夜十二点的南瓜马车◎
第二天杭姣是被不间断地陌生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手肘撑床挣扎着坐起来,谁啊,一大早的是不是疯了。
等她意识回笼睁开眼,才意识到。
家里还有一位……
哪里找的如此难听的铃声!
杭姣暴躁地下床,开门前不忘低头确认自己的衣着没什么问题。
她驻足在沙发前,季灿丝毫没有被铃声影响,睡得四仰八叉的。
杭姣歪头欣赏了五秒钟他的睡颜,才走到他腰部的位置坐下。
本来只是想喊醒他,现在嘛……
杭姣用手背轻拍了几下他的脸,见季灿眼珠颤动似有要醒的迹象才收回来。
季灿眼睛睁开一条缝,满脸不情愿。
有起床气啊?
还没等杭姣考虑好要不要离他远点,季灿倏然睁大了眼睛。
杭姣放轻声音:“……我吓到你了?”
季灿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没有。”
那就好,别再给吓出什么毛病。
杭姣往他下半身瞥了眼,季灿无声地并上了长腿。
铃声非常合时宜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