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脚,林染控制着力道,毫不留情的踢向谢靖胸口。
以镇北侯妻妻俩的唯利是图,谢韵仪本不该跌落泥泞。
花了众多资源培养,名满京城的谢韵仪,哪怕不是她们的女儿,不管是联姻还是为官,都能为侯府带来巨大的利益。
况且,再狠心冷肺的人,养了十六年的女儿,总不至于没有一丝感情。
若不是谢靖从中挑唆谋害,以谢韵仪的本事,怎么也不可能混到,重病下被陷害欠账到自卖自身的地步。
若是阿娘阿妈没有换她回来,若是她手里没有药……
林染心口一颤,那个明媚骄傲的大小姐,差一点就死了。
谢靖,该死!
麻袋上洇出血迹,林染回头,示意谢韵仪来报仇。
谢韵仪:……
这么多血,看着像是要没气了。
林染:“死不了。”
还能苟延残喘一个月。
这样自私自利,心思歹毒的人,结了仇,还是死了让人放心。
谢韵仪:“今天揍人揍累了,回去吧。”
真大庭广众之下,给人打死了,也麻烦。
林染的动作太快,等兵部的人反应过来,只能手忙脚乱的抬人去医馆。
禁军统领和闻讯赶来的苏青玉对视一眼,目光落在林染身上,又飞快的离开。
苏青玉面色平静:“此事,我会上书女皇陛下。”
赶紧走吧,这么晚了,饿死了,妻子等着她回家吃饭呢。
禁军统领:“公主,该回易家了。”
再晚一点,女皇陛下的旨意就来了。
你今晚就不能和心上人一起吃晚饭了。
禁军统领猜对了一半。
女皇陛下的旨意在晚饭前到了。不过,不是召公主一人回宫,公主的心上人,吴清也一起。
“修理那些蝼蚁鼠辈,哪值得你们亲自动手?”楚望月给女儿夹菜,“尝尝阿娘做的栗子炖鸡。”
谢韵仪吃一口,眸光转动:“阿娘跟阿染学的?”
楚望月收回期待的目光,咳一声,“合你口味就好。”
姬盛安肃着脸:“还有谁陷害欺负过你?”
她派人去查了,只是时间久远,有些人容易被漏掉了。
谢韵仪抿唇微笑,温温柔柔的瞄一眼林染:“阿染和我一起去报仇。”
姬盛安神情不变,淡淡点头:“行。”
她可不会叫那些人有好果子吃,严查祖宗三代,流放挖矿。
镇北侯府,近来身体总不舒服的镇北侯妻妻,看到血糊糊被抬回来的谢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跟在她们身后的二女儿撇撇嘴,“姐姐这是跟人打架了?”
她捂住鼻子,拿手扇扇:“咱家这两年莫不是惹了什么晦气,家里不是病,就是伤。”
从前谢韵仪是长姐的时候,虽然一副清高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烦,但也和她们这些妹妹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谢靖面上笑得亲热,背后贪名逐利,小肚鸡肠,毫无姐妹情谊。侯府的好处都叫她拿了,还想用妹妹们的婚事为她谋前程,阴险狡诈,无情无义!
镇北侯谢婉瞪她一眼,忙招呼仆从将谢靖抬回房间,沉着脸问跟过来的谢靖同僚张河:“怎么回事?我家阿靖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大夫怎么说?"
张河面露难色:“侍郎的伤势,还得请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看……最好是御医。是,是景安长公主动的手……”
她不愿多说什么,连连拱手告辞。
她们几个听苏尚书的吩咐,将人送去医馆。几个大夫过来把脉,都说脉象还好,许是摔晕了。
但看谢侍郎这幅面如金纸的样子,怕是不好了。
谢婉让人拿她的帖子,去宫里请御医。
她的妻子王茹坐在床边,神色复杂的看着谢靖:“阿靖怎么就惹了景安公主?”
原本她是很喜欢这个女儿的,武艺高强,主动提出去边城建功立业,说话也贴心。
只不过,就跟府里传的那样,这孩子的命格太盛,吸走了全府的福气。
她年纪轻轻就立了大功,在兵部混得如鱼得水,前程似锦。
倒是她们妻妻俩,隔三差五病一场,夜里睡不安稳,走路摔一跤,吃饭都能硌到牙。
谢婉脸色阴沉,一边派人去打听情况,一边思索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