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没有一丝空隙的静,恐惧一点点吞噬着瘫在地上的苏向晚。
她呼吸急促,浑身颤抖,无助的抱住自己。
白慕延记得尹曼汐牛奶过敏,记得尹曼汐有心脏病,却独独记不起,她最怕黑,她有幽闭症。
她好似回到了过去,再次踏入那个黑暗的房间里。
突然,一盏温暖的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打下,白慕延紧紧地抱着她,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晚晚,这是我特意去法国为你寻来的壁灯,以后你就再也不用怕黑了。”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轻声问:“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壁灯?”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温柔地回应。
“你放心,以后有我在,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苏向晚眼眶泛红,委屈地伸出手,可回过神面前依旧是一片漆黑。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回忆。
她只能双手环抱住自己,试图获取一丝安全感。
时间在无尽的黑暗中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苏向晚就这样在绝望中,独自熬着……
不知过了多久,暗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苏向晚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向门口透进来的光。
王妈一脸错愕,连忙放下打扫卫生的抹布,跑进来搀扶她。
“太太,您怎么在这儿啊?您从小就有幽闭症,怎么能被关在这暗室里……”
苏向晚颤颤巍巍地起身,心里却一阵讽刺。
连保姆都清楚自己有幽闭症,可相伴七年的丈夫,却忘得一干二净。
沙发上,王妈找来医药箱,给苏向晚处理胳膊上的指甲痕。
昨夜,她太害怕了,双手紧紧抓着手臂,连指甲掐进肉里,流下带血色的指痕都没发觉。
这会上了药,才感觉到刺痛。
王妈叹息一声,忍不住开了口:“太太,我活了大半辈子,看透了许多。男人呐,大多都是一个样,心狠起来,什么都能忘。”
“先生现在心向尹小姐,您再难过他也不会在意,您倒不如多关心自己,把日子过精彩才是正事。”
这道理苏向晚又怎么会不明白。
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
她轻声低语:“爱一个人的心,真的会说变就变吗?”
王妈已经给她上完药,去干活了,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
许久,感觉到不那么痛了,苏向晚才拖着一身疲惫,回了房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