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学习,想竹听眠,完成任空明布置的木雕,想竹听眠,出发去镇口把老太太的水果推车接回来,想竹听眠。
其实这样的日常和以往没有太多变化,但在细微之处还是有所不同。
李长青坚持执行竹听眠定下的协议,而且无论再忙,他都会每天绕过来民宿待半个小时。
也不空手,小东小西地带着点,往前台一放。
要是赶上竹听眠在堂屋里,他就贴过去坐下,同大家有说有笑,临走时拉着竹听眠抱一下。
要是遇着竹听眠待在自己房间,那就会发展出好几分钟的深吻。
只是,李长青总是引发热潮,又亲着亲着靠后,低头笑着瞧竹听眠逐渐投入的表情,然后他松开手,接着替她抹去嘴边的水痕,对她说:“那我回去啦,明天再来。”
明天过来还是一样。
“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纵?”竹听眠不愉快地问。
李长青点头说:“是呀。”
还是呀。
“那你出去!”竹听眠扯了扯衣领。
李长青又黏黏糊糊地贴上来,“那你说要我亲你。”
“我不说,我不想!”竹听眠气闷地推开他。
结果她又在下一次被李长青这个人哄着抱着,再次陷入这个局面。
竹听眠当然要和他算账,只是看看日子,已经临近考试,所以她暂时放下这样的“个人恩怨”。
李长青就近参加考试,提前一天出发去县城,走时众人欢送,十月中旬的太阳铺他一身金灿灿。
大家为了送考也是各凭本事。
红包和手写信以至于鲜花油条鸡蛋都纷纷上阵。
在一众热烈之中,竹听眠牵着李长青的手把他送上车,而后和蔼地告诉他:“好好考,没考好,一年不准进民宿大门。”
她一直监督的李长青的成绩,对他有自信,也相信他能考得好。
即便不能和应届考生相提并论,在成人高考的范畴里,李长青也是偏上水平。
只是他不乐意等,只匆匆准备了一年,要是再来一年,成绩肯定拔尖。
当然了,自信是一回事,威胁是另一回事。
竹听眠知道,对李长青来说,同他讲一万遍“好好考在家等你”不如恶狠狠地凶他一句。
这个人怪得很,就吃这一套。
看吧,他听完这句,果然美滋滋地低头抿笑,又朝送行的人招招手,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在考试期间,头一天晚上他还矜持地分享自己感觉还不错,而且会早点睡觉,保持明天的精神头。
第二天考完,李长青立刻就打电话说要回来了。
竹听眠不准,让他先去吃个饭,休息一下,明天慢慢回来。
最近修路呢,镇子到县城那段路时不时就换一截路休整,非必要情况,竹听眠都不准李长青开夜车。
“好吧,”李长青在电话里拖长声音答应,又说,“我先去打个视频,李长真知道我考完了试,非要在群里打视频呢。”
竹听眠一想那个小姑娘就乐了,告诉他:“快去吧。”
“晚上我找你。”李长青说。
“好。”竹听眠答应。
“我想你。”李长青说。
“嗯。”竹听眠应了一声。
“说你也想我啊。”李长青明示她。
“快打你的视频去,”竹听眠说,“想你。”
李长青这才满意。
临近十点,李长青已经在旅馆里洗好澡,正捧着手机和竹听眠聊,什么话都说。
整个人都还处于终于结束了备考这个阶段的兴奋之中。
【跑路要紧】:李长青,你打字不累吗?
竹听眠发来这句消息的时候,李长青正在打字说今天在炒饭店门口看到一只齐刘海小猫,正在绞尽脑汁想形容词描述那只小猫长得多么惊世骇俗。
谁知突然被浇了这么盆冷水。
“什么意思呀?”李长青捧着手机自言自语,疑心是不是前段时间他太过分,所以等他考完试,竹听眠就要立刻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