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心终于死去了。
“真是李旭。”涂山玄叶将抽签的结果带回来,对?玉蝉衣说道,“小蝉衣,之后这几场比试都不好打,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看人的本事?应该不差,这李旭心思比看上去深多了,这种人深藏不漏,很难摸到他的底,和他打,你多加小心。”
玉蝉衣点?头。
到了论剑台上,却又一次久等对?手不至。
等着?看一场惊心动魄比试的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当比试计时的香燃起来,裁判席上的叶坪舟却扬声对?他们说道:“太微宗李旭,弃赛不比,不尽宗玉蝉衣胜!”
众人不解:
“为什?么?”
“弃赛?为何要弃赛?!”
他们纷纷看向站在他们中间的太微宗弟子,本以?为能从太微宗弟子的脸上看到他们对?李旭弃赛不比的不满,继而打听?到李旭弃赛的原因。
但没有?,以?段小丰为首的太微宗弟子的脸上都写满了平静。
仿佛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生一般。
涂山玄叶死去的心又活泛了,玉蝉衣一从论剑台上下来,他就着?急打听?:“小蝉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蝉衣摇头表示不知,只道:“我?之前赢过?他一次。”
“莫非也是像沈笙笙一样?”涂山玄叶道,“算了,先去茶寮那,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等到了茶寮,却见他们常常坐着?的靠窗位子上,李旭与另外?一个摇着?扇的男人正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桌上已经摆好了五盏茶,白雾飘起。
等玉蝉衣快步走?到桌前,李旭停住喝茶的动作,说道:“玉道友,恭喜你又胜一局。”
玉蝉衣坐到他对?侧,直截了当问:“李旭,今日为何不和我?比试?”
李旭笑?道:“论剑台上,不过?要一个输赢的结果。比也是输,弃赛也是输,那我?弃赛又何妨?”
涂山玄叶也坐下来,好奇问他:“话虽这么说,可?这会儿外?面几乎所有?人都在嘲讽你临阵露怯,你不在乎?”
李旭提壶为他们倒茶,很没所谓说道:“不在乎。”
“也不解释解释?”涂山玄叶说,“哪怕你认定了一定会输,大可?以?像沈笙笙那样,放个灵鸽传个音什?么的,给外?面那些人一个交代,而不是由着?他们胡乱猜测,有?些话实在难听?。”
李旭道:“猜测正好,难听?无妨。提我?总会提到玉蝉衣,算是帮玉道友长了点?声望。”
涂山玄叶略一吃惊,怎么听?上去外?面那些流言蜚语还正中他下怀一样,涂山玄叶详细问道:“此话具体何意?”
李旭道:“上回与你们一同在茶寮喝茶,听?到你们谈话,得知玉道友想要声名煊赫,今日我?便以?我?这场必输之局,助玉道友一臂之力,就当我?送了玉道友一份赔罪礼。”
“赔罪礼?”玉蝉衣与涂山玄叶异口同声,两人皆有?些不明所以?。
一旁,站在玉蝉衣身后久未落座的微生溟却轻笑?一声。
“不愧是掌门亲自挑选出?来的首徒,未雨绸缪,心思当真缜密。”微生溟笑?着?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剑招易练,这等玲珑心窍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你知道我?小师妹天资高悟性好,假以?时日,极有?可?能会成为巨海十州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这样的人,要是能提前与她为友,自然是一桩美事?,若是处理不好,不幸与她为敌,那便是个大麻烦。可?是太微宗与她打交道的态度从一开始就错了,你们要无孔不入地监视着?我?,无形中也监视着?她,干扰了她的生活,你摸不准太微宗是否已经将她得罪。今日这赔罪礼一送,诚心诚意的态度一摆,日后也好修复和她的关系。”
微生溟一番话说得缓慢,李旭却抿唇不言,不打断也不反驳。
待微生溟不再说话,他转向玉蝉衣,眉目谦敬道:“一直未以?真实身份相告,不过?是无奈之举,还望玉道友谅解我?的难处。”
涂山玄叶听?得微微愣怔,猛猛灌了自己一肚子茶水:“可?怕,真是可?怕。小小年?纪就能心思缜密成这样,真让我?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家伙自愧弗如。怪不得我?只能自立宗门,混不了大宗大派。”
又转向微生溟:“你就又这么将人家不好言明的事?说出?来了?就不能给人留点?情面吗?”
涂山玄叶的话玉蝉衣简直深以?为然,忍不住点?了点?头。
微生溟不以?为意,李旭也不以?为意,反而朝玉蝉衣温雅笑?了一笑?:“赔罪礼我?已经送到,日后是谅解还是不谅解,端看玉道友怎么决定。如同你师兄所说,我?只是表个态度,结果并不强求。”
玉蝉衣沉默半晌,终是答道:“多谢。”
总归是助了她一把,是该谢上一谢的。
这时微生溟的目光却投向一直默不作声摇着?扇的那人:“叶掌教,好久不见了啊。”
他笑?容疏淡,语气听?上去客气,却带着?点?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