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湘凝收回思绪,解释道:“哦,我来UCL那天找他问路,後来在学校又碰见过几次,我们住在一栋楼里,还很巧合的就在上下楼。”
胥己诚越听越皱眉,“UCL不分男女宿舍楼的吗?”
“这边不强制要求住校,可以选择住在学校里,也可以在外面自己找地方住,学校有一部分公寓楼是男女混住的。”国内与国外在住宿这方面差异性太明显,就像她选择的Flat就是混住。
“安全吗?”
“学校还挺安全的。”她本想说校外不安全,转念一想,算了,没必要。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你找我有事吗?”
胥己诚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平复着情绪,沉闷的低叹了一声,说:“你走前也没告诉我。”
心脏突然剧烈又沉重的跳了几下,逯湘凝紧抿着双唇,攥紧了手心轻吁一口气,她低着头看向脚尖,“走的着急,没来得及跟你说。”
“是麽。”
她沉默了,他也没再追问。
原因是什麽,彼此都心照不宣,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胥己诚转了转手中的烟盒,他也不知道自己非要找到她不可的原因是什麽。
电话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彷佛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又过一会儿,胥己诚才说:“我没什麽事,就是想确定你一切安好。逯湘凝,国外不比国内,你要注意安全。”
她无声的笑了笑,红着眼圈应道:“好,我知道了。那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逯湘凝面如死灰的瘫坐在沙发上,然後双手捂脸,从开始的无声到颤抖着肩膀泣涕如雨。
肖裕擡头看了眼天花板,简直无了大语。哭声听的他烦躁,他踢了踢她的脚尖,蹙眉道:“喂,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胥己诚在哭。”
逯湘凝哭的正伤心呢,闻言生气的擡起头瞪他:“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他不值得我为他哭吗!”
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啊。
肖裕觉得很神奇,她竟然真的在为那个人哭到泣数行下丶摧心剖肝。
于是他好奇的凑上前去,好整以暇的站在她对面,嘴贱道:“我只是很好奇,竟然有人会为胥己诚哭,你喜欢他啊?”
“关你什麽事!”
他轻挑眉头,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不过既然你都为他哭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和他是仇人,一辈子的仇人。”
逯湘凝随手抄起一本书就扔向他,“我都这麽伤心了,你还开玩笑!”
肖裕轻易躲过後,语气认真又严肃的对她说:“我没开玩笑,真的是仇人。”
逯湘凝觉得他在放屁。
肖裕眼见她不相信,冷笑了一声,沉声说:“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夺妻之仇?
哪来的妻,胥己诚不是只喜欢过裴学姐吗?
等等,肖裕是因为什麽来找自己的?
逯湘凝恍然大悟,怒道:“你还说你不喜欢裴学姐!”
肖裕无辜的摊手,他可从没说过不喜欢这句话。
“真是太可恶了。”逯湘凝生气的下逐客令,“你走,我不要和骗子说话。”
肖裕简直冤枉,白了她一眼,为自己辩解:“拜托,我什麽都没说过,是你自己瞎猜的。”
“那也是你先给了我错觉!”她夸一句裴涪浅,他就怼一句,他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态度吗?
肖裕冷静的看着暴怒中的人,嗤道:“你这麽激动,会让我觉得你在恼羞成怒。”
被戳中心事的人气到浑身颤抖,“我有什麽可恼羞成怒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煮熟的鸭子就剩嘴硬了,他切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因为你不能接受胥己诚喜欢裴涪浅。”
他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碰见你的第一次,是因为你掉了一盒药,阿戈美拉汀主要用于抑郁症和焦虑症,结合你刚刚和胥己诚说的话,以及他能为了找你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我猜测你是不告而别来到的UCL。至于让你不告而别的原因那更好猜了,自然也就是让你吃阿戈美拉汀的原因。”
逯湘凝:“……”
真精彩的推理,要不是气氛不对,她都想给他鼓掌。
她问:“你怎麽知道阿戈美拉汀的作用?”
肖裕勾唇一笑:“不巧,我的专业是心理医学。”
“……”Fine,她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