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低问,“王爷呢?”
“王爷在外头院子练刀,说是等王妃一块儿用早膳再进宫。”
桃夭这才看见,回答她的是应嬷嬷。
她笑道,“是我贪睡,起晚了。”
应嬷嬷一脸慈容将一块白色锦帕叠好,收入匣子里,“新婚之夜,王妃受累了。”
桃夭扫了一眼,乍见那白色帕子上面隐隐可见暗红色血迹。
心尖轻颤。
前世嫁过人,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昨晚……
忽然,她想起夜澈手上那不大不小的血口子,分明是利器所划。
表哥再生气,也不至于真伤他。
所以,他早就准备好替她遮掩,甚至不惜伤了自己也不说……
心里一阵动容,桃夭唇角也漾出了一抹笑。
可在旁人看来,这个笑容多是羞涩。
连书韵和琴心也掩唇垂眸,不敢多言。
应嬷嬷准备好了入宫面圣用的翟衣钿钗,还亲自为她梳妆,细致入微,如侍奉自己的主子一般。
“王妃请。”
桃夭步入中庭,就见到立在鲤鱼池边背对着她的夜澈。
原来,浮尘轩也有一个鲤鱼池。
是巧合吗?
桃夭刚抬步,就见夜澈回过头来,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她的眼神似乎与初见的那个转身,截然不同。
似乎,比那日初春料峭的寒风,多了一抹暖意。
两人用了早膳,坐上进宫的马车,就被喜乐策马拦下。
喜乐跪在马车外,红着眼哭喊,“王妃娘娘,国公爷快不成了!”
桃夭浑身一震,下意识看向夜澈,带着询问之色。
夜澈眉宇沉沉,“昨夜阮修墨匆匆离开,就是被陈姑喊回去的。”
她多期待从他嘴里听到不同的答案,可是。
“你为何不告诉我!”
夜澈默了默,“你不是医者。”
桃夭抿唇不语,盯着他半晌才道,“我要先去国公府。”
大婚隔日,还没入宫谢恩,更没有向婆母敬茶,就嚷着要回外祖家,本是极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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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她心中,外祖父的安危重于一切。
夜澈若是拒绝,她就只能自己跑了。
见她甚至已经提起裙摆准备跳车跑路,夜澈眼底淌过一抹无奈,
在她眼里,他就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
迎着她凝重的视线,他朝逐风道,“改道,先去国公府。”
桃夭愣住。
他这意思,是还要陪着她一起去?
两人赶到国公府时,众仆神色沉凝。
定国公所住的长青堂更是死寂一片。
阮清云神色焦虑,急得在屋外来回踱步,女眷们都红了眼,无声拭着泪,唯独阮修墨不见了踪影。
“陈姑,外祖父怎会突然这样,到底得了什么病?”
陈姑坐在定国公榻前,看着那张褶皱灰败的面容,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像是中毒,可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