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被夜澈护在身侧的洛桃夭,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那股不甘疯涌而上。
“她不配当承王妃!”她突然跳起来,指着桃夭尖声大喊,“她不过是一个贱奴所生,身份低微,根本不配当承王妃,你们都被她骗了!!”
此言一出,全场静寂。
洛紫昙无声瞥向萧时凛,看清他眼底的算计,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悄悄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被她这么一叫嚷,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桃夭身上。
桃夭一脸无辜,难以置信地看向阮玉竹,“母亲,你又在胡说什么?”
宣帝龙眉微微蹙起,就听定国公手中拐杖重重顿地。
“一派胡言!”定国公气息还没恢复,说起话来喘个不停,可那不妨碍他身上迸出的威严和凌厉。
阮清云也是气极,望向阮玉竹的目光只有失望,“二妹,你再不喜欢桃夭,也不能总是污蔑自己亲生的女儿吧?”
他为定国公拍了拍后背顺气,掷地有声道,“桃夭长得那么像阮家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外室所生!”
阮玉竹却盯着桃夭冷笑,“你还想装多久?你以为假装毫不知情,就能掩盖自己卑贱的身份,继续欺骗承王,欺瞒陛下,当高高在上的承王妃了?”
她冷哼了声,“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偏要不知好歹,自讨苦吃!”
她对桃夭的冷漠,让阮家人再次想起寿宴上,她委屈桃夭的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
定国公不顾阮清云的阻拦,奋力站起身,拐杖指着她道,“这个女儿你不想认,我们认!”
“没错!”阮清云随即接口,他看着桃夭道,“若你愿意来阮家,我和你舅母,定会将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桃夭心中动容,她虽然装作震惊的模样,可眼底涌上的泪意也却不是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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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何德何能……”
“你确实该自惭形秽。”萧时凛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
桃夭一怔,垂眸掩去冷笑。
终于忍不住了吗?
“皇上,臣对承王妃的身份,也早已心存疑惑。”萧时凛道。
“萧大人此言何意?”她慢悠悠抬眼,对上萧时凛怨毒的视线。
自从寿宴,她当众退婚让他面上无光,后来又牵出贡品一事。
桃夭知道,萧时凛定会把萧母的死怪到她头上,恨她至极。
可那又如何?
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困顿萧府后宅,只能由着他肆意拿捏,掌控生死的无知妇人!
萧时凛慢条斯理朝宣帝作了一揖。
“皇上,臣近日为完成母亲遗愿去了一趟江南,偶遇一个长相与洛大小姐极其相似的妇人。”
“细问之下,竟现她从前是个瘦马,后来与临安伯有了一段露水情缘后,临安伯便为她赎身,养在了外头。”
他意味深长看向桃夭,“据她所言,十七年前,她还为临安伯生过一个女儿。女儿出生不久,就被临安伯抱回京中养在身边了。”
宣帝拧眉,“你的意思是说,承王妃就是那勾栏女子所生的女儿?”
他盯着桃夭的眼睛,“承王妃,这事你当真一无所知?”
桃夭立在殿中央,夜澈伸手想要握住她广袖下的柔荑,却被她轻轻避开了。
以身份为局,她不惧怕任何人。
桃夭挺直背脊,凛声道,“臣妇在父亲膝下长大,从未听父亲提及此事,求皇上查明真相,还桃夭清白。若是有人胡言污蔑,也请您替桃夭做主,讨一个公道!”
这便是不承认了。
洛紫昙冷笑了声,“临安伯失踪数年杳无音讯,当然随便你怎么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