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李广劲的包厢,发现乔锦途已经被拉架的安保架起。
李广劲正被众人钳制着怒蹬腿脚,骂骂咧咧。
王司机在地上逡巡一眼,捡起刚乔宴丢下的烟灰缸。
在众人始料未及的惊呼里——
狠狠地砸在了乔锦途的脑门上。
乔锦途嘴里正叫着什么“贱货”。
头顶一热,连疼都没有喊出,生机却像被人倏然剥离。喉咙咕哝一下,在众人七手八脚的拉拽里,软着身子往地上倒去。
不是打架的派头。
像一个杀人放火惯了的狂徒。
连李广劲都被震慑住了,突然一动不动。
闻讯而来的安保组长本来就吓得两腿发软。他正安排上级的临时任务,突然听闻上级的贵客已经莅临,且上级贵客家里的小孩被人打了…
这已经够他喝一壶。现在眼看着又要闹人命。
组长正要吩咐安保快去拦住这个疯子。
他的上级——酒吧老板却死死拽住他,对他使个眼色,压低声音:“别去。闹大了有人收拾。今天绿岛大老板都来陪客了,那低声下气,我都大跌眼镜…这人是客方下属,你别插手,咱们惹不起。”
李广劲这边发生这么炸裂的事。
乔宴那边隔音极好的svip包厢,却岁月静好,安静至极。
屋子里的安保已经被霍景盛示意清退。
偌大的包房只有霍景盛和他腿上的乔宴、以及他带来的林琅三人。
乔宴拿不稳杯子,霍景盛就亲自把林琅给的,少许孕期可用的镇定型药剂混在温水,喂到他嘴里。
乔宴抖得厉害,霍景盛就搂着他耐心拍背,一遍一遍地安抚:
“乔宴。”
“没事了。”
“我在这。”
“我在就安全。你想一想,对不对?”
乔宴睫毛在极漂亮的脸上颤动。
任谁看了都想抱在怀里轻声慢哄。
乔宴有点呆地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无知无觉地抠着手心,没发现他的手心被霍景盛的大手覆裹着,他抠到的是霍景盛。
他很小声地跟霍景盛说:“对不起。”
霍景盛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乔宴眼眶泛红:“我闯祸了。”
霍景盛下巴抵着乔宴的软发,低头看着他:“乔宴。”
“你闯祸也没关系。”
“但这事闯祸的还真不是你。”
“要无辜的人道歉,没有这样的道理。”
乔宴湿漉漉的鹿子眼闪着水光,却像是憋泪憋惯了,狂吸鼻子也不准许它们掉下来。
霍景盛眼神暗沉地轻抚他的眼角,像是要给他疏通水阀。但无济于事。
乔宴就是喉咙哽咽了,也不把眼里的泪掉下来。
乔宴问:“我,无辜么…”
“如果我今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就不会发生这件事,就不会惊动你,耽误你的事情为我过来…”
霍景盛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你来的乔宴。”
“我来跟这里的老板谈注资。刚好路过你的包厢。”
见乔宴紧绷的神情松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