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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第1页)

121?第121章

◎试一试◎

漫天的星星扑进谷翘的眼里,谷翘想起了她生日的前一天,骆培因指着天上的星星给她讲星座的大致方位。

四周一片空旷,在这样的星空下,会有一种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骆培因把大衣重新披在谷翘身上,他的手摁在她的肩胛骨上,坚定地不容拒绝,仿佛要在她身上使劲地盖上一个戳,打上标记,谷翘有点儿被按痛了。这样的时候,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他的气息简直往她脸上扑,但谷翘一点没躲,她直视着骆培因。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即使光源只有车灯和星星,但并不妨碍彼此把对方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谷翘的长发窝在大衣里,骆培因的手指将她的头发从大衣里拿出来,他的手指掠过她的脖颈。他的手指很凉,他身上不过一件西装外套,再好的材质也不过是一件外套而已。他好像天生就对寒冷免疫,一点儿都不怕冷。他不光不怕冷,谷翘有限的记忆里,好像没见他有怕过什么。

骆培因冰凉的手指缠绕着谷翘的长发滑过她的脖子耳垂,在这样一个无风的夜晚,仿佛清凉的风在抚摸触碰着她,这一点感觉在身体里弥散开来。谷翘的大把头发被从大衣里翻出来,重新露在外面。他这动作做得并不算温柔,手指撞到她的耳环,发出清脆的声响。

给她制造出这种感觉的人正拿着红光手电筒描画她星座的轨迹。在冬天的星空中,勾画出双鱼座并不是件很轻易的事。但他很轻易地就指出来了,那熟悉程度就好像他经常做这件事一样。在这样寒冷的郊外,随便一说话,就会在嘴边聚集起一团白雾,这雾气稀疏单薄,谷翘注视着骆培因嘴边的这团白雾慢慢消散。

天上那么多星星,地上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望着天上那可以命名以及更多无法命名的星星,在心里积聚起他的名字。好像他一走,她身边可能就空旷无一人。

在此刻,她的心里慢慢升腾出这种感觉。之前所有的一切此刻都在她的脑子里淡薄,甚至连她之前准备的话都忘了,只有她旁边的这个人,以及天上的星星。谷翘顺着骆培因手上的光源望向天空,他的声音四面八方地向她扑来,她看着他指星的手指。

谷翘的嘴边也慢慢形成一团白雾:“你去死亡谷了吗?”

“去了。”在计划和谷翘一起去之前,骆培因已经去过一次,那次他不是一个人,但在众人之间,他想到了谷翘,想到了谷翘在呼和浩特她生日的前一天指着天上的星星。

当时因为谷翘说好要来,骆培因已经准备好了露营设备,他向来不是临时抱佛脚的人,谷翘没来,他已经订好了酒店餐厅。他身边不缺充满了吃喝玩乐经验的人,聚集出这么多经验算不上难,只要浪费得起钱就足够。不缺客人的酒店餐厅当然要及早预定,后来她没来,他也没更轻松多少。之前预定的餐厅酒店都要取消,某个餐厅交付的订金也没退给他。

他的人生经验里是任何一件事都要及早准备PlanB的,但跟谷翘相关的所有事,他从来都没有准备备选方案。

谷翘的嘴边又呵出一团白雾,“在那里感觉怎么样?”

谷翘听见他笑:“你要想知道,自己去一趟就知道了。”

两个人离得这样近,他们的嘴边聚集出白雾,简直分不清谁是谁的,而后这雾团又慢慢散去。

谷翘心里说,她一定会去的,但她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马上计划出一个日期,并跟身边的人承诺何时何时去。

在这样一个听够她承诺的人面前,只有做到一个承诺,再说下一个才比较有说服力。

骆培因拿着红光手电筒勾画了许多星座,却没有他自己的。

“你的星座在哪儿?”

骆培因突然想起,谷翘生日的前一天,她好像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但是他并没有来得及指给他看。在他生日前,谷翘就在电话里提了分手。

“关于咱们分手的事,我有些好奇,你当年都是怎么跟人说的?你那么迫不及待地向人宣告咱俩分了,为什么就没有跟人说清楚?”所有人,当然包括他的家里人,都认为这分手是他提的。

他本人已经成了全家公敌之类的存在,以他四弟的表现最为明显。他倒不怎么在乎,只是觉得可笑。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消息,基本出自他之口;而所有关于两个人分手的消息,唯一来源都是谷翘。他不得不佩服她传播消息的速度。在他没和任何人谈及这件事前,好像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已经知道他和谷翘分手了,而且他们理解的版本和真实相差甚远。

他刚和谷翘分手的时候,因为软件的事联系肖珈,当然无可避免地主动提到谷翘。谷翘之前很义气地说要从美国的软件店带软件给肖珈。谷翘去不了美国,这软件自然也无法捎到。骆培因并没有从肖珈嘴里得到“谷翘过得很好”以外的信息,他得到的最有用的消息是他俩分手的第二天,谷翘就把这消息告诉给了别人。远比公开两人的关系要积极得多。他当时在电话里很想笑。

讽刺的是,分手后过问前女友的消息,被统一理解成他伤害了谷翘但良知未泯,统一回答都是谷翘过得很好。

骆培因对谷翘有最基本的了解,他当然不认为是谷翘故意散布消息说他主动分手。她这个人如此有好胜心,并不会喜欢这种误会。

他没有向任何人解释两个人感情的来龙去脉。他一向认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正式有那么一个证件之前甚至不必告诉自己的父母。但是当年谷翘呼机坏了,他联系不到她,想在出国前再见她最后一面,他做了一件他再年轻一点时无法想象的事,分别为她家人买了礼物,特别直愣地去拜访谷翘的家人,当然没有受到任何欢迎。

在那样一个保守的环境,一个年轻男的去女孩子家,假意撇清是不可能的,只会带来更大的猜疑,倒不如干脆承认。他主动公开两人的关系,当然也是为了避免谷翘家人对他的误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由,谷翘的家人并不相信他会对她认真。

他们俩分手后,谷翘的家人大概不会有此种担心了。和他分手的当年春节,谷翘就把她的家人都接到一起过节,这个消息他不止从一个人嘴里听到过。他没回家过节,倒不是怕见她,只是听到这消息,就丧失了回国的兴致。

“我从来没有迫不及待。”她这话很没有说服力。谷翘眼睛望着星空,看着一个又一个星星。当年主动宣告,也是不想给自己留什么后路。

即使到现在,谷翘仍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让他一次次等她,他的耐心早有一天会消耗完的。她当时皮夹克的生意做不了,自然不可能在宾馆一天又一天的包房间,离了宾馆,连通个长途电话都成了奢侈,打个电话还要跑电话局填单子。排完队填完单子终于排到了小房间,还不知道电话听筒那边有没有人。

而他,更是无法联系到她,连个电话都打不了。打到哪里,打到电话局吗?他上次出车祸她无法及时赶到,他以后再出什么事,她恐怕都没办法及时知道。谈恋爱实在太奢侈了,没有足够的金钱根本谈不起。

那样的情况挺一挺当然也是可以继续在一起的,电话局里那么多打跨国电话的情侣不是几个月通一次电话还在坚持来往吗?他们怎么就不可以呢?

如果当初她说她的汇票有问题,骆培因不说他最早可以买到两周后的机票,她还下不了分手的决心。说他们为什么分手,因为他太关心她了?他出车祸的时候她不能去看他,他刚恢复好了就要为她的事回国。谁会这么对待自己的爱人,大概就是很像周瓒的那类人吧。她可一点儿都不想像他。

她一点都不想像周瓒。她也确实一点都不像他。

如果骆培因只停留在口头上的安慰,他们的关系会停留得更长。

这个理由,谁能说得出口,说分手怪他太过有责任感,太关心她?他甚至为在一起准备了现成的方案,让她去美国读书,不分开在一起对于一段感情关系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但对于单个的人来说则未必。

当众人误会他俩分手的时候。她是想过为他恢复一下名誉的。可她不知道哪种名声对他更好:是刚对着家人宣布女友仿佛今生就这人了结果过些天发现看错人了,这人并没有和他一生一世;还是他根本就不想一生一世主动止损。

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她现在租的房子就可以打国际电话。她店里的电话还开通了留言功能,即使错过了,也可以听到留言。

去年安程控电话的时候,谷翘也在想,为什么他大爷的这科技就不能早进步一点,以前打个电话怎么就这么不方便。

她没回答,骆培因大概也没指望她回答。

骆培因突然靠近她的耳朵,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随着耳环的晃荡一字一字撞进了谷翘的心里:“外人都以为是我主动和你分的手,其实你听到别人都这么以为,很不忿吧。”

是的,她是有点儿不忿,在这方面他还真算是她的知己。但是如果他们猜对了,她也不会如何高兴。

“太冷了,咱们进车里去吧。”谷翘很想在这星空下再待一会儿,在这里她暂时可以把一切都抛开,去他的一切计划,眼下。

但是他再不怕冷,这天气也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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