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想到了左所海。”杜霰道。
&esp;&esp;叶遥怔住。
&esp;&esp;杜霰声如呓语:“那只是你演的一场戏,所以你自然不会对我当时的心情感同身受。我看到你飞远的样子,如同当初你不让我跟着、只身转头去和魔族决战的样子。我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esp;&esp;叶遥喉咙口梗住,忍不住道:“不会。我不会走了。”
&esp;&esp;杜霰抬头,目光逼得很近:“真的么?”
&esp;&esp;“真的。”叶遥实话实说。
&esp;&esp;杜霰点头,脸上露出久违的满意:“很好。就算你今日真的走了,我也会想尽办法把你抓回来。”
&esp;&esp;叶遥心底一慌,立即推开他起身:“我走了。”
&esp;&esp;杜霰也跟着站起来,道:“师尊,我送你回去。”
&esp;&esp;语调恢复正常,显得无比礼貌。
&esp;&esp;叶遥几乎想落荒而逃,但杜霰一直紧紧跟在身边,他们走上三楼,杜霰率先走两步帮他打开房门。
&esp;&esp;“我已经到了,你不必再送。”叶遥道。
&esp;&esp;杜霰不由分说握住他的手腕,半拉半扯把他带进屋里,停在床榻前,很快拉起床上的那条锁链,迅速将他的手腕拷上。
&esp;&esp;叶遥如临大敌,下意识喘起来,杜霰用手把他整个人摁在床上,而后拉过被子,帮他盖好被角。
&esp;&esp;“……”叶遥僵硬地躺着,竟松了一口气。
&esp;&esp;杜霰站在床前俯视他,微微笑道:“师尊紧张什么?我现在还伤着,做不了什么。我也说过,不会对你做任何逾矩的事情。”
&esp;&esp;叶遥哽着一口气,不自然道:“我没有紧张。”
&esp;&esp;杜霰没再说什么,确认他一只手牢牢被拷紧且安分躺在床上后,才绕过屏风,离开他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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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船又继续航行一夜。
&esp;&esp;翌日清晨,叶遥闲来无事,便向负责看守他的弟子道:“麻烦给我拿一本书来,多谢。”
&esp;&esp;书案上垒着一摞书,唯独《三界奇异花草价值摘录》有翻阅过的痕迹,弟子便将它奉了来,叶遥眼皮一跳:“换一本,不要这本。”
&esp;&esp;那本书,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去看的了。
&esp;&esp;他宁愿抱着一本话本看一上午。
&esp;&esp;午后,杜霰过来看叶遥,一边叫人搬来一些天虞山的事务信件,对叶遥道:“师尊,我就在这里处理一些事务,不打扰你看书,可以么?”
&esp;&esp;屏风被移开,屋子里挤满天虞山的弟子。
&esp;&esp;兰溪县阴山剿魔的事情已经接近收尾,杜霰还需要完成不少善后事务,一件件分派给垂首静立的弟子,又写信传回天虞山,汇报给窦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