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捏紧了帕子。
顾清衍看向她,等待着许氏的决定。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栽赃这一招许氏并不知道,是李敬亭私下叮嘱衙役的。
蓦的,许氏跪了下来,哭声喊道:“大人,民妇冤枉啊大人,我只是发现丢了一个镯子,猜到肯定是顾清衍偷走了,一心想把陪嫁找回来。”
“我也是昏了头,怕他不承认,也怕他路上扔了丢了藏起来找不到,所以才想到这法子。”
“民妇只是想找到失物,大人不信可以搜查他们,他身上定然还藏着另一只。”
顾清衍低笑了一声。
许氏脸色狰狞:“你笑什么,若不是你,我儿怎么会吃了十五年苦,若不是你,他早就考上功名,带我入京,若不是你……”
顾清衍淡淡道:“许夫人,不如你把李敬亭喊来,让在场众人都看一看,他这十五年到底有没有吃苦。”
许氏脸色一沉。
顾清衍拱手道:“既如此,也请大人仔细搜身,还我清白。”
许氏脸色一喜。
丁知府朝着张通判点头。
张通判哈哈大笑:“本官来搜,你只管放心,无人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作祟。”
顾清衍敞开双手。
张通判三两下搜完:“并未发现。”
“还有那书童,肯定是藏在书童身上,或者牛车里。”许氏尖叫道。
张通判一一搜查,都是摇头,虽觉得那书童满头大汗古怪,但确实没找到。
“丁大人,没有发现。”
许氏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包庇他。”
丁知府脸色一怒:“许氏,你这是要污蔑诋毁朝廷命官,哼,本官倒是想问问远在京城的李大人,为何纵容家中妾室如此张狂。”
许氏这才知道害怕。
如果这事儿闹到了李侍郎跟前,她肯定会吃挂落。
想到这些年受到的委屈,想到家中亲儿子,许氏咬牙道:“民妇并无此意,一定是他藏起来了,说不定丢在了那巷子里。”
丁知府冷笑:“既如此,那就让你彻底死心。”
“来人,派人去李宅后巷仔细搜查,不可放过一寸地方。”
顾清衍垂眸站立,脸色沉凝,看起来仿佛是被李家打压欺负的小可怜。
丁知府心底叹气。
即使不看裴家的面子,一个如夫人如此行径,他也不会纵容。
这里是青州府,并不是李家的一言堂,容不得一个妾室跳脚。
很快,衙役们就回来了。
“大人,巷子里什么都没有。”
许氏尖叫的歇斯底里:“怎么可能,你们有没有好好找,还是你们收了这小子的银钱,故意隐瞒。”
衙役不服气:“你这女人别胡说,那巷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眼能望到底,若有镯子怎么可能找不到。”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的,有的是人见证。”
“方才你说这小公子缺钱才偷你镯子,现在又说他拿钱收买我们,既然缺钱,他哪儿来的钱收买别人。”
“你这狠毒妇人,亲儿子不如顾清衍会读书,便要设计陷害,真是太过歹毒。”
许氏这才心慌起来。
丁知府拍下惊堂木:“肃静。”
“许氏,你可知罪!”
许氏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盯着顾清衍,许久才艰难开口。
“民妇只是丢了东西,一时心急,还请大人恕罪。”
丁知府冷笑:“一时心急就能诬告,一时心急便要收买衙役栽赃陷害,若是大周百姓人人都如你一样心急,那天底下还要王法作甚。”
“今日两罪并罚,判处李许氏二十大板,李勇三十大板,行刑!”
许氏脸色大变,她一介女流,若被人压着打上二十大板,哪里还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