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鹤声一时怔然。她靠得这样近,甚至不给他留一丁点胡思乱想的空隙,耳边噪音终于消匿于无声,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
“叮——任务达成进度o”
男人回神后无措了半晌,对于这样的拥抱,他其实很生疏。可薄鹤声的心早就因为怀中人软成了一片,他慢慢抬起手,轻拍青黛后脑,像当年复健时那样谨慎又小心。
他笑:“网上已经扒到我需要做心理咨询的程度了?”
青黛只问:“你说的车祸,是在比赛中出的事故吗?”
薄鹤声沉默,这回他停顿得更久:“嗯。”
所幸,他接受的精神治疗高度保密,没人能查到那段不堪的历史。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只是曾经双腿受了伤,翠花也是。
否则又瘫又疯,听起来真是可怜到可笑。
薄鹤声言简意赅:“受伤了,躺了几年。”
越是轻描淡写,其背后的惨烈就越是常人难以想象。对于身心受创者而言,一遍遍扒开,复述,无异于天底下最煎熬的酷刑。
想起网上铺天盖地如雪花般压下来的流言,青黛抱着他不撒手:“我有点人脉,我找人弄他们。”
这番正经又不正经的愤愤之言使薄鹤声闷笑不止,他俯身压近青黛颈窝,语气柔弱:“翠花,你真好。”
青黛拍他脑袋,像土匪一般揉搓薄鹤声的头,硬生生把一个阴郁男神揉成了翘毛非主流。
她义薄云天:“薄鹤声!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说完之后,青黛觉自己说的太大声,几乎像某种宣誓似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压低声补充:“……在合约规定的六个月内。”
薄鹤声照例当作没听见后半句。
他道:“你说的。不许走。”
“叮——任务达成进度o”
……
尽管天色已经入夜,薄鹤声把青黛送回家后,就立刻赶去了公司。
青黛停掉了今天的直播,坐在客厅沙上给临京“人脉”消息。
【黎:今,你看新闻了吗?当年薄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今:!!!我是做娱记的,我当然看到了!今天我们全公司都在为这件事加班,热度简直吓人。】
【今:黛啊,你未婚夫薄鹤声居然是黑旗冠军车手baze!!!baze!!!】
【黎:你们临京圈子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今:知道的人肯定不多。像我就从来没见过薄鹤声真人,所以也完全不知道他就是baze。】
【今:当年薄家处理这件事相当低调,我只听我爸妈说过一嘴,薄家的那个儿子出了车祸,是人为,对方家里也有点势力,闹了很久,最后肇事者只坐了几年牢。】
【今:没想到啊,居然是赛场上出的车祸!当年baze的爆冷失利,果然是有隐情。】
【黎:可以查到肇事的车手吗?】
【今:那场是国外的中小型比赛,国内没有全程转播,所以也导致baze翻车输了比赛的消息传回国内的时候,网上骂声一片。加上那是六年前的比赛,可能有点难找。】
【今:你等等,我去问问专门负责体育赛事报道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