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顶着帝王冰冷的目光,颤抖着给谢清仪额头上了药,虽未流血,但看起来红肿不堪,实在有碍观瞻。
偷偷觑了眼一旁的祁珩,不知是不是眼花,居然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嫌弃。
略一沉吟,齐太医还是取出了裹帘将谢清仪脑袋包了起来,纯白的细布更衬得谢清仪面无血色,眼角那颗泪痣却愈发鲜活,整个人十分凄艳。
福满不禁有些感叹,如此倾国倾城的相貌,这要是女儿身,还有那南疆第一美人什么事啊。
“陛下,谢大人额头虽看起来比较严重,其实并无大碍,按时上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祁珩看了一眼躺在榻上不省人事的谢清仪,开口道,“那倒是可惜了。”
嗯?
齐太医一愣,有些拿不准帝王的意思。
难道是他弄错了?其实陛下是想让谢大人。。。。。。再也别醒过来?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帝王心不可测,还是别胡乱揣测了。
福满眼珠一转,忙笑着躬身上前打圆场,“劳烦太医了,奴婢这就送您出去。”
齐太医擦了擦脑门吓出的汗,提前药箱跟在福满身后。
福满一边扶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偏过头小声宽慰齐太医,“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太医别多心。”
齐太医忙应道,“是是。。。。。”
可不是吗,登基大典发生如此晦气的事情,陛下没大发雷霆已经算脾气好了。
。。。。。。
屋内,谢清仪心脏剧烈跳动。
她死死掐住掌心,忍着额头上的剧痛装晕。
其实在祁珩开口时她就已经醒了,但她实在害怕那个狗皇帝,动不动就要打入诏狱、挖人眼睛。
她听见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不是说没大碍吗,怎么还没醒。”
福满凑到榻边,仔细看了看,用尖细的嗓音答道,“谢大人这是伤到脑袋了,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呢。
”
一股淡淡的脂粉气钻入鼻孔,谢清仪羽睫轻颤,感觉到一丝痒意。
祁珩剑眉微挑,眼底划过一抹深意,半响,淡淡道,“既然醒不过来了,拖出去埋了吧。”
“这。。。。。”
福满窄小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一脸为难地看着阴晴不定的帝王。
“唔。。。。。。”
福满正为难着,便听见榻上传来低声呻吟,他瞬间面露喜色,“陛下,谢大人醒了。”
废话,再不醒就要被迫投胎了!
谢清仪眉头紧锁,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还有未散去的丝丝血色,看起来颓靡不堪。
她装作迷茫地左右,“这是哪儿。。。。。。”
,倏地,她似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猛然翻身坐起,忍着脑中剧痛下榻朝着祁珩跪下,“陛下恕罪,臣失仪了。”
话音刚落,便扶着额头噗通一声倒了下去,一副饱受欺凌,柔弱不堪的样子。
福满:“。。。。。。”
有点刻意了,谢大人。
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一抹月白色的衣角,头顶落下一声冷笑,“恕罪?刚在金銮殿爱卿不是挺大胆的吗。”
谢清仪:嘤!
下一刻,一股大力传来,她被人钳住胳膊拖了起来。
抬眸,便对上祁珩那张俊美似妖的脸,刀削斧凿的轮廓极具冲击力。
!
没人告诉她这狗皇帝这么好看啊!
在大殿时只是远远透过冕旒看到模糊的轮廓,这会儿祁珩取下了通天冠,谢清仪才看清楚这张脸有多么俊美,就是眼神太冷了,让人不敢直视。
祁珩垂眸,敏锐捕捉到了那抹一闪而逝的惊艳。
松开钳住谢清仪的手,祁珩完美的唇形缓缓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意有所指道,“朕竟不知道爱卿除了巧舌如簧还如此擅长临场发挥,怎么?这是爱卿的新计策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