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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血战潞阳（第2页）

上午八点整，日军准时动进攻。先是十二门火炮的齐射，紧接着三架战斗机俯冲扫射。正面阵地上顿时火光冲天，那个充当诱饵的连队按照计划"溃退"，丢下大量装备向后方"逃窜"。

日军果然中计，以为晋绥军防线已崩溃。八辆坦克排成楔形队列，掩护两个中队的步兵开始渡河。河面不宽，日军工兵很快就架起了浮桥。

楚云飞在隐蔽指挥所里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通知各营，按计划行事。等鬼子全部过河后再动手。"

上午九点二十分，日军先头部队已经占领了晋绥军放弃的阵地，主力也开始陆续过河。就在这时，楚云飞对着野战电话沉声道："信号！"

三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霎时间，看似溃败的晋绥军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出！预先埋设的炸药将浮桥炸成两截，正在过河的日军顿时掉进河里。隐蔽多时的炮兵迅调整炮口，对准渡口实施覆盖射击。

"轰！轰！轰！"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落在日军集结地，炸得人仰马翻。那些看似被遗弃的阵地其实布满了诡雷，追击的日军不断踩响，死伤惨重。

最精彩的是对付坦克的战术。楚云飞早就研究过八九式中战车的弱点——底部装甲薄弱。侦察兵们连夜在日军必经之路上埋设了特制地雷，当坦克纵队开过时，接连三辆被炸断了履带，瘫痪在路上。

"反坦克小组，上！"随着一声令下，十几个抱着炸药包的敢死队员从战壕里跃出，冒着枪林弹雨向瘫痪的坦克冲去。

"掩护他们！"楚云飞亲自操起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对着日军步兵猛烈扫射。

冲在最前面的敢死队员是二连的张大彪，这个山东汉子像头猛虎般扑向最近的一辆坦克。日军机枪手现了他，子弹在他身边打出一串串土花。张大彪一个翻滚躲到坦克底部，熟练地安放炸药。

"轰！"一声巨响，这辆坦克的炮塔被炸得歪向一边，冒起浓烟。但张大彪也被爆炸的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

"大彪！"战友们惊呼。只见他艰难地爬起来，满脸是血，却咧嘴一笑："没事！鬼子的铁王八完蛋了！"

另外两辆坦克也相继被炸毁，剩下的五辆见势不妙，慌忙后撤，却因为浮桥被毁而困在河滩上，成了活靶子。

正面战场上，日军两个中队被完全包围。晋绥军三个营从三个方向起冲锋，轻重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像镰刀一样收割着日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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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战士们怒吼着冲入敌群，刺刀见红。楚云飞也拔出手枪亲自带队冲锋，一枪撂倒了一个挥舞军刀的日军中队长。

战斗持续到中午，渡河的日军几乎全军覆没。河对岸的日军炮兵疯狂轰击，却因为害怕误伤自己人而收效甚微。那三架战斗机试图支援，却被晋绥军预设的高射机枪击伤一架，其余两架只得悻悻离去。

下午两点，楚云飞下令停止追击，部队撤回预设防线。这一仗，团以伤亡两百余人的代价，歼灭日军近千人，击毁坦克五辆，缴获大批武器装备。

"团座，鬼子撤退了！"方立功兴奋地报告，"侦察兵说，他们正在拆帐篷，看样子是要跑！"

楚云飞摇摇头："不，日军不会这么容易认输。传令下去，各营立即转入防御，尤其要防备夜袭。另外，派一个连去把河里的浮桥残骸清理掉，别让鬼子再利用。"

果然，当晚日军动了疯狂反扑。半夜十二点，一支日军特种小队试图泅渡偷袭，被早有准备的哨兵现，双方在河岸展开激烈交火。楚云飞果断下令射照明弹，顿时将河面照得如同白昼，几十个正在渡河的日军特种兵完全暴露，被机枪火力打得血肉横飞。

凌晨三点，日军又组织了一次强攻。这次他们选择了下游一处浅滩，约两个中队的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强行渡河。守卫这段防线的是三营八连，连长周卫国临危不乱，指挥部队沉着应战。

"放近了打！"周卫国等日军渡到河中央才下令开火。轻重机枪一齐怒吼，河面上顿时漂满了日军尸体，河水都被染红了。少数侥幸登岸的日军还没来得及组织进攻，就被晋绥军的反冲锋打了回去。

天亮时分，日军终于停止了进攻。楚云飞巡视前沿阵地，看到的是一幅惨烈景象：战壕里堆满了弹壳，几个士兵正在搬运战友遗体；医护兵忙着给伤员包扎，绷带用完了就直接撕衣服；一个十七岁的小战士抱着阵亡班长的尸体痛哭，任谁拉都不肯松手

"团座，伤亡统计出来了。"方立功的声音有些沙哑，"昨晚的战斗，我们又损失了八十多人。算上白天的，全团伤亡已达三百余。"

楚云飞默默点头。虽然重创了日军，但自己的部队也付出了不小代价。特别是那些老兵骨干的损失，短时间内很难补充。

"给师部报：我团在潞阳阻击日军第四混成旅团，毙伤敌千余人，击毁坦克五架，缴获甚多。目前日军已退至河东岸，似有撤退迹象。我团伤亡约三成，请求补充弹药和兵员。"

方立功刚要去执行，通讯兵突然跑来："报告！侦察兵现日军大部队正向北移动，似乎要绕过潞阳！"

楚云飞眉头一皱："北面？哪里是"他猛地反应过来，"快！通知三营立即向北机动！日军这是要迂回攻击我们的侧翼！"

果然，上午十点，日军约两个大队的兵力出现在团北侧十里的杨村。如果不是现及时，很可能被包了饺子。楚云飞立即调整部署，将一营和二营调往北线，只留下三营守备原有阵地。

杨村地势平坦，适合日军机械化部队展开。楚云飞亲自到前线勘察后，决定放弃村外阵地，诱敌深入。

"团座，这太冒险了吧？"一营长孙铭不解地问，"放弃村外阵地，鬼子直接就能威胁到团部了！"

楚云飞指着地图说："杨村房屋密集，鬼子的坦克和火炮优势难以挥。我们要跟他们打巷战！通知部队，每栋房子都要布置成陷阱，街道上埋设地雷。记住，放进来打！"

中午十二点，日军先头部队小心翼翼地进入杨村。让他们意外的是，村口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正当日军指挥官疑惑之际，四面八方突然枪声大作！

埋伏在房顶的狙击手专门打军官和机枪手，躲在墙后的突击队用手榴弹招呼日军小队，甚至有几个胆大的战士从地道钻出来，在日军背后开火。日军完全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战斗最激烈时，楚云飞亲自带警卫排增援一处危房。那里有十几个战士被日军包围，眼看就要全军覆没。楚云飞带队从侧翼杀入，一把手枪左右开弓，接连击毙四名日军。

"团座！小心！"警卫员小李突然扑上来，将楚云飞推到一边。几乎同时，一颗子弹穿透了小李的胸膛。

"小李！"楚云飞抱住倒下的警卫员，后者嘴角溢血，却还努力想说些什么。楚云飞俯身倾听，只听到微弱的一句："团座保重"便再无声息。

楚云飞轻轻合上小李的眼睛，缓缓站起身。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手中的枪仿佛有了生命，每一子弹都精准地夺走一名日军生命。

战至黄昏，日军终于支撑不住，丢下两百多具尸体仓皇撤退。而晋绥军也付出了近百人伤亡的代价，许多熟悉的面孔永远消失了。

当晚，楚云飞在临时指挥所里审问一名被俘的日军少尉。通过翻译，他得知日军第四混成旅团确实接到了死命令，必须拿下潞阳。但连续两天的惨重损失，已经让他们无力再动大规模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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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座，师部回电了。"方立功走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师座嘉奖我团作战英勇，已派运输队送来弹药补给，还有三百新兵明天就到！"

楚云飞点点头，却高兴不起来。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尚未熄灭的战火。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他失去了太多好兄弟。那个总是笑嘻嘻帮他泡茶的小李，那个爱唱山西梆子的老班长，还有那个才十七岁就敢抱着炸药包冲向坦克的小战士

"传令下去，今晚加双岗，防备日军狗急跳墙。"楚云飞沉声道，"明天一早，派侦察连监视日军动向。如果他们真的撤退就让弟兄们好好休整吧。"

方立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楚云飞独自站在地图前，手指从潞阳慢慢移到太原。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日军不会善罢甘休，军统的监视如影随形，晋绥军内部的倾轧也从未停止

窗外，一轮残月挂在硝烟未散的天空中，将清冷的光辉洒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远处的战壕里，隐约传来战士们的交谈声和偶尔的笑声。这些朴实勇敢的士兵，用生命扞卫着脚下的土地，而他们的命运，此刻就掌握在楚云飞手中。

"不管前路多么艰难，我一定会带你们走向光明。"楚云飞轻声自语，眼神渐渐坚定，"不仅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让你们的牺牲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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